第七十二章：流民和虚荣

经被流民们猎杀的差不多了，不过王小山和他们有约在先，鹿和兔子不能猎杀；但有一天他忽然发现松鼠也很可爱，于是松鼠也不能猎杀。

    凡是王小山觉得可爱的动物，他们都不能猎杀。不过私下里，乘王小山不注意，他们也杀了不少鹿和兔子，为了这事，大脸盘甚至处死过几位流民

    王小山并没有阻拦；大脸盘现在很后悔那次的举动，因为他之所以那样做，就是为了增加王小山的传奇性，结果·········。

    正是因为树林里没有可憎的动物可以猎杀了，所以大脸盘的抢劫计划才迫在眉睫。

    思前想后，大脸盘决定冒险从建康方向往北边前进。往西是不可能的。因为没人知道西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大脸盘可不想在深山老林中因为王小山觉着可憎的动物被猎杀完后，大家没吃的了，结果把自己给处死了。毕竟，这就是流民的逻辑，吃饱的时候才相信神仙下凡，吃不饱了，都是杀父仇人。

    他们首先南下，打算从铜关城坐船沿江一直到建康附近登陆，然后再北上，为了减轻负担，出发前大脸盘开了誓师大会，他恐吓台下的流民，他们这次是要去援助闽州义军。

    “我们这次去，伤亡可能会很大，还请各位三思而后行。如果要走，我们绝不阻拦。”

    但没有一个流民被大脸盘的话吓到。因为流民什么场面没见过，如果真要去打建康城，到时候再跑也不迟啊，跟着一个队伍混一天是一天，最起码有饭吃。

    当晚，他们举行了盛大的誓师晚会。

    “哎，可惜就没酒啊！”

    “你急什么，跟着王半仙，以后还愁没酒好。到时候就怕你酒量不行。”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齐望向王小山。王小山已经习惯了被众人注视的感觉。他微微一笑。但今晚大家的眼神很不一样，透过闪烁的篝火王小山在他们眼里看到了一种激动，王小山如果再大一点，就知道那叫贪婪。

    但王小山现在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孩子，并且他天性忠厚，忠厚的天性又被体内充足的真气进一步激发，让他对现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无法置若罔闻。

    他在颤抖，他觉着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他甚至觉着连毛孔都在冒烟。然后，他的霍的一下站起来，伴随着众人的目光，王小山又一次发挥了自己的演说能力。

    “哈哈。大家不要怕。困难只是眼前的（他用力的划了一下手，这个动作很有煽动性，让大家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跟随着）。等我们下了铜关，”王小山指了指旁边的大脸盘，表示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冲破重重困难，最终取得幸福生活。大脸盘强颜欢笑，内心说不出的苦，因为他知道王小山今晚的话明天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而结合之前王小山的传说，无疑会给他们带来更多流民。

    所以，正当王小山讲到兴头上时——“正如刚刚那位仁兄说的，我们一定有酒喝，就怕各位的酒量不行。”——大脸盘打断了他。

    “啊。王半仙刚刚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未来前途是光明的；但过程是艰难的。比如这次我们去支持闽州义军，我们的伤亡一定很大，很多兄弟会陪上性命。”

    说着大脸盘开始做出很悲伤的举动，可是他刚一低下头发现根本没人在听自己说话，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微笑。可想而知，王小山刚刚那番演说发挥了作用，大脸盘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啊。

    而王小山还沉浸在刚刚演说的激情种不能自拔。夜已深，周围鼾声四起，王小山却睡不着，透过树叶望着天上的月亮，他想到了婉儿，其实每晚他都会想婉儿。他之所以成了半仙，是因为大脸盘的忽悠。大脸盘说如果他不来领导他们，他们就会像那些野狗一样被其他势力给吃掉。大脸盘向他保证只要到了珠城，他绝对让王小山恢复自由之身，大脸盘撒谎道：“谁不知道珠城是个繁华的城市，我们到了那儿就安全了，自然不再需要领导。”

    善良而忠厚的王小山就这样当上了这些流民名义上的头头。

    如果带着他们去见婉儿会怎么样呢？他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他以前只想和婉儿单独在一起。但想到刚刚流民们激动的眼神，王小山不禁想，如果婉儿看到一群人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变得异常激动，并且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会是什么反应呢。

    王小山淳朴的内心已经生出虚荣，月亮旁的一小块乌云渐渐往月亮跟前移动，风吹过，树枝颤抖了一下，王小山眼中的月亮一会儿被树叶遮住，一会儿又被放出来。忽明忽暗。

    就是这一晚，王小山开始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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