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会教她灌完所有的酒吧！

    董小晚瞪大眼睛。虽然她也会上pub喝个小酒，但要教她喝完所有酒，她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你到底要干嘛！”她是急惊风个性，看他一只手指指来指去，她都看昏眼了。

    “我要你当众吻我。”最后他的手指落在自己嘴唇上。

    “吻你！”

    “怎样？不敢？不敢的话就别说得那样快。”没意思了，于天人缓缓转个身子取出他的烟。

    一个吻跟上百瓶的酒，用手指一数，怎么说都是前者比较符合经济效益。

    董小晚迟疑了一会儿，往前跨了一步，抓住于天人的头往下一扳，贴上自己的唇。

    四周惊呼声大起，连于天人也因为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来不及反应，烟还夹在他的指间未点燃，等他反应过来时又发觉她已经撤退了，烟一扔，将她已移开的头又扳回来。刚才她的吻是蜻蜓点水似的碰触，现在换他主动，就不容许她的吻像小朋友玩家家酒这样轻描淡写。

    他火辣地吻了她足足有一分多钟才放开她。

    “你”董小晚气得脸色胀红，她想挥拳揍他，可是此刻似乎不是好时机。

    “好了，我也吻过你了，跟我去医院吧！”忍字为上。

    于天人抹抹嘴唇，嘴角那抹邪气会令许多女人尖叫，可是他眼前的董小晚却是一副想把他丢进河里喂食人鱼的模样。

    “我有说现在跟你去医院吗？”于天人转过身跟酒保要了一杯酒。

    她被耍了！

    靠一张灵活的嘴跟聪明的脑袋打赢了无数次的官司，她竟然被一个游手好闲的社会米虫、不孝子孙唬了。

    算她今天运气背。“你就继续喝吧！”喝死算了！

    “你要走了？”她要离开了，好像四周的空气又下降了几度似的，让他心情也跟着变得凉凉的。

    “对，我要去催吐，把你留在我嘴里的味道吐出来，恶心死了！”董小晚边走边摀着嘴巴匆匆走出“夜鹰”

    于天人直盯着董小晚的背影

    听够了众人对他的巴结赞美，董小晚对他的评价倒挺别出心裁的。

    在她眼中，他不是个坏男人，却是一个令人感到恶心的男人，而他却觉得她是个嚣张的女人。

    “于哥，这个女人这么嚣张，该尽快给她点颜色瞧瞧了。”小蒋在一边闷了许久。

    “你觉得她会跟以前的女佣一样见钱眼开吗？”

    “女人不都是那回事？”

    于天人没有回答小蒋的话，他安静地喝着酒，脑海开始回想起以前他们玩的那种小游戏。所谓的女佣，其实也就是提供他爱情狩猎游戏的猎物，每个新来的女佣都会掉进他撒下的爱情陷阱里，等到他觉得腻了，就给她们一笔钱打发。而那些哭着说不爱他的钱、只爱他的人的女人在看到支票后，所有泪水都不再流了，拿着支票欢天喜地的走了。

    一个女佣走了又换一个来，这种无聊游戏他试了许多遍，还没遇上一个只要爱情不爱钱的女人。

    呵！这种游戏很变态，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他的变态心理，可是那些个女人还是爱他爱得要命。因为他是个坏男人，同时也是个有钱的男人。

    --

    小晚姐，现在的我是天底下最快乐的女人！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男人，他对我很好，我想我是恋爱了。

    董小晚看完手机上杜玉香传来的简讯，心里呕得要命。

    本来想换个身分、由不同的身分重新思考她的人生，她却遇上最难缠的对手、那个邪魔妖道于天人，而杜玉香却遇上她的白马王子。

    是她官司打太多、话说太多，犯了口舌之业吗？

    上天派了个于天人来整她，却让杜玉香坠入爱河。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董小晚火气极旺的传了简讯回给杜玉香。

    先跟你说声恭喜，但是姐姐我现在可是火气直直举升。我认了，我没有做女佣的本钱，我不会听话，老是顶撞主人，尤其是这个主人又是个全天底下最烂的烂人！

    董小晚将对于天人的不满全化做简讯的字句，一按键传送出去，把心中的怒气也传了出去。

    她本来就是由不得别人欺负的人，这阵子她有够闷了，不将牢騒发泄出来，她担心她会控制不了找于天人出来单挑。

    于爷爷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七天，也因为他的状况好很多，所以她才趁于爷爷休息时偷溜出病房外传简讯。

    手表上的指针告诉她已经出来二十分钟了，她也该回病房去尽看护之责了。

    为什么她会变成看护呢？实在是于爷爷送急诊那天，她的表现太处变不惊了，加上她女佣的工作有做跟没做一样，少她帮忙，周婶也不会忙到累死，所以看护于爷爷的工作就落在她头上了。

    董小晚走在走道上往尾间的病房走去，一个可疑的人影让她以为她眼花了。

    眨眨眼，她怀疑她刚才才用简讯骂过于天人，所以火气末消，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于爷爷病房外？

    她大步走向前，但那个疑似于天人的男人走得太快，她没来得及追上，那人就进到电梯里。

    “大概是我太想骂他了，心有所思才会看到跟他身形相似的男人就以为看到他了。”于天人怎么可能会来看望于爷爷呢！那天他的态度那么恶劣，是人都想臭骂他一顿，怎么可能才过一个礼拜，他就良心发现了。

    董小晚边嘀咕边走进病房，病床上的于爷爷已经醒来。从鬼门关前走一遭回来，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些，气色倒还不错。

    “于爷爷，你醒了。”董小晚背对他悄悄吐吐舌头，她真是个不尽责的看护啊！

    “如果你刚才在就可以遇上天人了。”

    “那个人真是他啊！”幸好不是心有所思。“他来多久？他有没有对你不礼貌？”

    于爷爷感慨地说：“他愿意到医院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进来十分钟，十分钟他都没有讲一句话，就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直到他要离开时才说他叫我谢谢你，最好替你加薪。小晚，你究竟做了什么？”

    “不过就是吻了他一下”心直口快的她认为不过一个吻而已，不必遮遮掩掩怕别人知道，但她现在的身分可是个女佣，女佣亲吻主人，怎么说都怪怪的。

    于爷爷看着她。“小晚，你何必为了我这么做？”小晚是个好女孩，虽然她的气质不俗，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念多少书的女孩，但不管她真实身分是什么，他都不希望她掉进天人的爱情追逐游戏中，他不想她像之前的女佣一样，为天人伤心欲绝的离开。

    董小晚摸摸头。“于爷爷，没有那么严重啦！不过就是亲了他一下，死不了人的。”

    “你没被他迷住吗？”难得有女人对天人不感兴趣的。

    她往病床前的椅子坐下。“于爷爷，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抱着不婚主义的董小晚呢！他想让我迷上他，他有得拼了。”

    “不婚主义啊，这像是都市女孩的想法。”于爷爷看着她，眼神露出一丝精明。

    “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于爷爷！”她露馅了。

    “你于爷爷我好歹也在商场这么多年，我看的人也不少，你不会只是一个女佣。”

    “我是个厉害的女佣嘛！”

    于爷爷哈哈大笑，一笑差点又笑岔了气。

    “我求你了，于爷爷，你别笑得这么用力了。”她一惊，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轻轻替他顺气。

    “就是因为你是个很差劲的女佣，你连蛋炒饭都可以炒成黑色的，所以我才会断定你不可能是来做女佣的。而且你的反应很快，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可能像你这样果断，我敢肯定你并不简单。说吧！你从哪里来的？”

    董小晚先是看着于爷爷许久，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姜果然是老的辣。”

    “其实你是想骂我老狐狸吧！l

    “没错没错，其实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已经被看穿了，董小晚也不打算隐瞒了。“于爷爷，我只告诉你喔，其实我是个律师。”

    “律师跑来当女佣？你的客户不多喔！”

    “于爷爷，你别转弯抹角的说我没案子接太闲了，我可是人称无敌铁金刚的律师呢！”她搔搔头，接着想说话时眼神不由自主的黯然了。

    “丫头！”

    董小晚抬起头给于爷爷一个笑容，然后将她来到这里的缘由全说了出来。也许是心里的话正找不到人倾听，于爷爷又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她便毫无保留的将心底的话全告诉了于爷爷。

    “是我老了还是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太多变，你花了二十万请本来要来我家的女佣代你去度假，你来代她当女佣。”于爷爷听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董小晚伸出食指晃了晃。“我觉得很值得啊！来当女佣后，我才认清我笨手笨脚的，又没耐性，实在没有当个好女佣的本钱，经过这样的改变，我想我又有重回工作岗位的动力。国外不是有种心灵课程可以帮助学员对人生有所启发、找回自我价值的认定，我不过花了二十万就能来趟心灵转变之旅，值得了。”

    “你的人生已经有所启发了吗？”于爷爷问。

    董小晚想了想。“是有些想法。”

    “所以这趟奇异之旅让你有所成长，算成功了。”于爷爷微笑着说。就说嘛，这个女孩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她对自己的人生都能掌握，哪像天人，一天一天只在虚度时间浪费生命，再这样下去，他会把他的未来给荒废掉的。

    “大致上都还好，除了那个障碍物”一时说太快，忘了她骂的是于爷爷的孙子。

    “你说的障碍物是天人吧。”于爷爷心知肚明。

    犯口业了！董小晚伸伸舌头，装傻的说：“其实也不是”

    “没关系，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知道。”于爷爷含笑打断她的解释。

    于爷爷都这样说，那么她也就下客气了，把堆在心头的积怨一古脑儿的说出来。

    “我实在没看过像他那样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自以为长得帅就目中无人的蠢蛋，莫名其妙养了一群食客跟前跟后的，难道他以为那些都是他的朋友吗？他们还不是看在他会提供金钱让他们享受”

    董小晚愈说愈起劲，劈哩啪啦的连骂了十分钟，骂到找不出字眼骂了，她才闭上嘴，而这十分钟里，于爷爷一声都没出，静静听着她大骂他的孙子。

    “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咦？”董小晚正打开矿泉水想喝杯水润润喉。于爷爷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她楞了好一会儿，她是不懂于爷爷的意思啊！

    “他本来也不是这样的个性，是我害了他，如果你有兴趣，就陪老爷爷我说说话吧”

    还说啊！她不是陪了于爷爷说了大半天的话？但她有预感于爷爷要说的是于天人的事，也因为她实在很想知道于天人这个自大狂的罩门，所以她乖乖地拉过椅子边喝水边听于爷爷叙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