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懿德宫那位不曾谋面的妇人。太皇太后的召见,有些超乎冉子晚的预料。原本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懿德宫的意图无非是将自己软禁。直到入了梨落阁,看到阁院中的那颗苍老的梨树,冉子晚都觉得自己便如那颗树,会守着梨落阁直到懿德宫首肯她返回端郡王王府。
“子晚郡主,似乎很出神?”萧别爽朗的声线尽是生机,周身茶花刺绣的锦袍,泛着幽蓝的色泽。他从甬道的另一端缓缓走来,带着些许莞尔,投向冉子晚的静默。
“将军!”冉子晚拉回神智,看向眼前如画镌刻的少年:“一别半月,将军无恙?”
“别之一字,别来无恙!”萧别将冉子晚那日甬道前,留给自己的话,低低的吟诵了一遍。说给自己也像是回应了冉子晚的那一问。
“无恙便好!”冉子晚微微一笑,她自然记得那日在甬道上,自己初次见到萧别想起的那句话。
“将军有礼了!”昔掌事客客气气的对着萧别俯身道礼。
“掌事大人有礼!”萧别拱了拱手,算是回礼:“这是要去懿德宫?”
“将军慢走!”昔掌事还未开口,冉子晚脱口便是这几个字。只是这逐客令下的有些漫不经心,冉子晚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低迷,她并未听清萧别后来与昔掌事之间的寒暄。恍惚间,心思微微消沉,冉子晚错觉的以为萧别是在于自己道别。必定这里是皇家内院,都是女眷。按照正常的思维,萧别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因此自然而然,冉子晚只觉得萧别是路过此处。既然是路过,自然是见礼之后,便各奔东西的。
“慢走?”萧别嘴角微勾,自己很讨人厌么?明明话才说了两句半:“也……好!”
萧别话落,便大步绕过了眼睫低垂若有所思的冉子晚,独自离去。昔掌事看着冉子晚神色游离,想要开口,却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静静的跟在冉子晚身后亦步亦趋。
冉子晚心里清楚,果然是太皇太后,禛帝继承皇位这么多年,却依旧能够在深宫之中把持着天.朝江山近一半的朝政,可见这个老妪深宫的权谋之术。
如今,这道懿旨让冉子晚似乎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哪怕她要以云山妃妾的身份,离开帝都城已经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她不再只是端郡王府难活二八的病秧子,她的身后多了一座骊山的缘故么?
早些时候,曾听坊间传言说,如今懿德宫的太皇太后,原本并不是先帝佳偶天成的正宫。不过是因为当今的禛帝才有了如今这样的福分。可又有人说,禛帝不是因为有了当年的太后,才有了如今的帝位呢?
“晚儿!”走了百八十步,昔掌事还是听了下来,唤了一声冉子晚的名字。
“香菱姑姑!”冉子晚微微一怔抬起了头,有神的眸色敛去。淡淡的看向眼前一脸忧色的昔掌事,先是应了一声,随即改了口。“昔掌事,有何指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