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四溢,即使在大冷天里,也烘托得言彩满额汗水,但是却不觉得辛苦和烦厌。
她蹲在灶炉前扇火,正为他炖煮一盅补品,想替他补一补受伤的身体和休养元气。
她对他用心,许多人都瞧见了,一开始可能会有人在背地里嘲笑她不自量力,但是时间一久,多少还是会被她认真的态度感动。
言彩起身将汤盅端出,无奈地叹了口气
含梅一早被人差遣到后院帮忙洒扫,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地上的积雪确实很厚,不多点人手帮忙绝对扫不完。
怎么办?
她的腿行动不便,一定无法顺利将这盅补汤端给他喝。
“夫人,让奴婢替你将这盅补汤端到禄春阁吧。”吟心丫环主动上前向言彩示好。
“奴婢知道,一向都是含梅姐替夫人端葯到禄春阁,不过今天含梅姐似乎在忙着扫雪,所以让奴婢帮夫人的忙吧。”
吟心是主管事的女儿,自幼便在将军府里当丫环,年纪虽轻,但是年资却相当深。
当大家都在说言彩不配当将军夫人时,起初吟心也是这么认为,她觉得将军如此俊秀,应该娶一位完美无缺、美若天仙的女子为妻才是。
但是常常看见言彩在府内做一些下人该做的打扫工作,她原本对言彩的偏见逐渐改变,最后甚至对言彩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吟心觉得言彩是位很贤淑的女子,瘸腿又怎样呢?根本无损一个人由衷散发于外的美丽呀!
“呃”看着夫人一脸疑惑不安的表情,吟心知道自己的热情肯定吓着她了。
“奴婢叫吟心,奴婢的爹是将军府里的管事,所以奴婢自幼便待在将军府里,如果夫人对将军府里,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都可以问奴婢。”吟心笑脸盈盈,看起来无害。
“谢谢你。”
言彩绽出一抹笑,感觉到将军府里的丝丝温暖,正朝她缓缓靠近。
吟心和言彩一边走向禄春阁,途中开怀地聊了不少事情,话题当然是绕着卫不居转。
“其实将军没那么可怕的。”
吟心从小待在将军府邸,是常看到将军咆哮大吼没错,可是鲜少见过将军惩戒下人。
对奴仆们,卫不居是少见的宽厚心肠,下人如果无心犯了错,都是可以得到原谅的。
“我知道他不可怕,只是脾气有点不好。”
“是呀!而且对夫人特别不好。”吟心笑道:“我们这些丫环们看了,都觉得将军太在意夫人了。”“在意?”言彩的心跳快了一拍,随后苦笑道:“不是在意,是讨厌他讨厌我。”
“夫人也别觉得奴婢是胡说八道,仔细想想看,将军如果不是因为在意夫人,何必为了夫人而动怒?若将军真如夫人所言讨厌你,依将军洒脱的个性,大可不必理会夫人。”
在将军府待久了,怎么会不了解自己主子的个性呢?
吟心说得有道理,却将言彩忽浮忽沉的一颗心,摇摆得更厉害了。
他时常对她发脾气、大呼小叫,是因为他在意她这未免是一种太奇怪的表达方式?
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特别在意她么?
不
他从一开始就爱对她生气。
这么说来,他一开始就很在意她
言彩简直不敢往下想,因为这样想下去,她的心思会全部被打乱,最后要再佯装平静便是不可能了。
来到禄春阁前,吟心将汤盅交给言彩,随后一脸笑容地退下。
言彩目送吟心离去,感到满心欢快,因为她认识了一个好人,除了含悔之外,也是拿真心待她的好姐妹。
当她正要伸手敲门,却听见寝房里传出清楚的交谈声
“真是辛苦你了,卫大将军。”梁后牺调侃道:“为了试探一个女人,竟然将自己的手臂包成这样。”
试探?!
言彩冷不防倒吸一口气,全身僵硬地伫立在门外。
“结果如何?”
“看不出结果。”
卫不居丢给他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她的反应还是很淡么?”
“没有。”卫不居不禁莞尔。“她主动向我开口,希望我给她一个照顾我的机会。”
“这样不就对了?”梁后牺口无遮拦地说:“我预料得没错,每个女人都很好骗,也很单纯,总之就是有点愚蠢,所以男人只要随便演一出戏,她们肯定都会上当。”
卫不居睨了梁后牺一眼,投予一记警告的眼神
如果梁后牺敢再多讲言彩一个不好,他一定会一掌轰烂他的嘴!
梁后牺察觉到好友逐渐不对劲的脸色,只好赶紧陪笑道:“我不是针对她一个人,我是指每个女人。”
不会吧!
这样说也会引起他的怒气?!
啧啧!
看来言彩对他来说,已经成了相当重要的人物了。
梁后牺不禁感叹起爱情的神奇与伟大,让一个从不接触情爱的男人,也无法自拔地恋上他想爱的女人。
“你为什么会对她呃你本来不是很讨厌她么?甚至在我和天洛面前羞辱她不是么?”他知道卫不居的脸皮很薄,为了掩饰不好意思才会一直大发脾气,所以他很小心地用词。
“你这个人很烦。”卫不居懒洋洋地回答他。
“嫌我烦就不要找我商量事情,既然找上我,就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的唠唠叨叨吧!”
梁后牺定定地盯着他,不怕他不招供只要他还需要他这个天才,来替他想办法。
卫不居的白眼转了一圈,最后只能气愤地瞪向天花板!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梁后牺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你的?!”
“应该是十年前,我和府里的随扈外出逛街找热闹,一时不察,险些被敌人取走性命,若不是她及时将我从刺客的刀口下推开,硬生生替我挡下刀光,我恐怕活不到今日。”
“原来如此。”梁后牺明白地点头道:“你是因为这个缘由,才改变对她的态度和想法,是不?”
你是因为这个缘由,才改变对她的态度和想法
梁后牺随口问起的问题,对在伫立于门外的言彩耳中听来,却成了最现实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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