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情意,就算是没有感情,也觉不能放任别人在‘识香阁’里撒野。
如果,凌萝的事情他们坐视不理,必然会引起店员的人心涣散。
等到那时,他们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凌萝,那么简单的了。
凌萝舞姿轻盈似绸缎,许多公子哥儿,都拜倒在她的舞裙之下。几日为见青睐的女子,不少来客已经有些情绪布满。
店里的丫头连声抚慰,却只是起到缓和的作用,根本无法使那些客人,将嘴闭上。
为了能早些知道消息,苏染夏索性一整天,都待在酒楼中。
她在二楼包厢歇息,俯视往下看,几位公子哥的情绪已经绷到极点。
林涵让妙音上台唱了几首,才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时,一个慌忙的身影跑了进来,正是出去探察的伙计。
林涵也顾不上避讳,直接将人就引了上来,那小伙计生的方块脸,面黄肌瘦,长相倒是颇为憨厚,。
秋染见这么冷的天,他也能热的满脸通红,就端了杯温茶给他。
伙计接过来大喝几口,抹嘴说道:“谢姑娘的善心。”
林涵与苏染夏早就等不及,连连催促他。
“王二,你快与我们说,让你打探的结果,究竟怎么样了。”
那王二嘿嘿一笑,一口洁白牙齿露了出来,似乎对自己打探有用消息,很是得意。
“会掌柜的,您让我这一去,还真就打听出一些事情。”
“凌小姐的生父,之所以会将她买入青楼,是因为他生性好赌却又手烂,经常赚不了几个钱,就在赌场输光了。”
“不仅如此,他还将女儿买了当做筹码,在凌小姐之前,已经有三个姐姐被卖给人当小老婆,或同她一样被买入青楼。”
苏染夏听到这里,直皱眉头。
世间怎还有这样的爹,不养育自己子女也罢,竟将自己的骨肉当做货物来交换!
林涵听着心里也不舒服,却还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王二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凌小姐出名后,生父就找上门来要银子补贴家用,凌小姐心善,自己舍不得买胭脂买衣裳,将钱都给了生父。”
“谁知,这生父有了钱,越发地嚣张好赌,结果被赌场的人盯住,设计让他欠了一屁股的债。”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了,欠债后他与凌萝都消失了。”
王二说完,眼巴巴地望着林涵,林涵拿出几两银子,放在他的手中。
伙计拿了钱,连连道歉,自觉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小姐你说,这生父是否是为了躲债,才逃跑的呢?”
秋染方才在旁边听了半天,对这个生父咬牙切齿,她也是打小被买入苏府的。
可那是因为庄家闹饥荒,父母为了让她活下去,才将她卖给了大户人家。
而这个人呢,竟然为了赌博,将自己所有女儿都给卖了!
苏染夏手指摸着下巴,颦起眉头的样子格外好看,此时却并没有人得空欣赏。
“我看未必,这人连女儿都敢卖,关键时刻,怎会带着凌萝逃走呢。”
林涵也点头附和,手指敲着桌面。
“苏小姐说的没错,多带一个人逃跑,就多一分危险。何况凌萝是‘识香阁’的人,安全的很,他有什么理由带凌萝出逃?”
秋染皱着眉很苦恼,觉得自己不如二人聪明,使劲地往深处去想。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颤抖地说道。
“那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秋染双手捂嘴,黑亮的眼睛瞪的滚圆。
林涵无奈地闭起眼睛,他一路走来虽遇见许多麻烦,但走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是京城有脸面的人。
可面到这种问题时,他竟也会,深深地感到自身的无奈。
他现在连酒楼的人都保不住,若是以后家人、恋人出事,他也要像此时一样,只懂焦躁却无能无力吗?
苏染夏低着头,一想起凌萝此时的遭遇,毛孔就像是被针扎开,恐惧接连往里面涌。
“我们不能这样等下去,官府动作太慢,等他们将凌萝找出来,不知她还能否有口气。”
她手撑着桌子站起,盯着林涵说道。
“让人继续向赌场询问,套不出消息就靠财诱,如果他们还不肯说,就搬出定国侯府的名号,让他们吃牢饭。”
林涵怔愣的望着她,她清澈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坚定。
情绪的感染力实在过于强大,不知不觉,他乱成麻团的心,也渐渐地镇定下来。
又恢复成,平日里有条不紊的林掌柜。
林涵沉稳地点了点头,与苏染夏谈论了几声,就下楼吩咐店内闲置的人手,前往各个赌场询问。
窗外,正下着秋季最后一场细雨,雨幕如珠帘,清冷到人的骨子里。是
不知这时,可否也有人同她一样,透着狭小的窗子,往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