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自私自利的小鲍子哪!”东方及自语着,弯起唇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取来一瓶酒继续饮酒看戏。
“够了、够了!”明德抓来一壶酒,猛灌后,再将酒瓶朝地上狠狠一砸,碎裂。“白幔,你别骂香微,错的人是我,你要骂就骂我,要怪就怪我,别再骂她了!”
“我并不想骂你,我只是气你老实,被她蒙蔽了还傻呼呼地当她是仙子!总之,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不许你们有异议!”白幔就是要跟香微对上,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烟花女不断利用自己天生的可怜长相来博取同情,而堂堂“明德堂”的少主,一个不曾涉足青楼之所的有为青年,果真就中了她的计,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呜~~呜~~”香微再哭。
“别假哭了!”白幔再喝。她虽然哭得楚楚可怜,也惹得围观男人们个个心纠情缠,但他就是不为所动。这名女子委实太过厉害了,厉害到可以藏住真正的目的,只除了他白幔能看透真相。
“好我走,我不想要再牵绊住你了,我走”香微悲凉地呜咽着,就要走人。
“快走,别再让我看到你!”白幔冷冽地赶人。
“为什么是你走?为什么你就不能嫁入世家豪门?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姓白的,你太过分了!”一声大喝吼出,是个看不惯白幔咄咄逼人且不留情的围观者要为香微讨公道。
“本公子哪里过分了?”他回身,怒目相对。
“你你你你人模人样,心眼却是如此刻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坏!”另一个酒客也替香微抱不平。
“香微不配得到我的同情!”白幔回道。
“白幔公子,你模样俊秀宛若高洁明珠,岂料心却是黑色的,并且不讲道理还自以为是。”一道悠然的磁音响起,也附和着众人的论调。东方及决定配合大伙儿群起攻之,这位白幔公子下一步会怎么回应呢?实在太值得期待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白幔气急,抬眼,对上一身紫衣的东方及,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揍你!”一名武夫已经冲上前要扭断白幔的脖子。
白幔后退数步,对冲过来的武夫道:“愚蠢如猪者,是你们。”
“吃我一拳!”武夫已冲向白幔。
白幔见状,挽起袖子要应战。他从小就特意学武,但因为骨架以及天分的关系,让他耍起武功招式来像是在耍弄花拳绣腿似的。
“敢伤我家公子,找死!”白幔尚未出手,护卫就先替主子挡掉两拳。
白幔巡望四周,没想到酒客个个表情不善,并且朝他指指点点,彷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
这群色欲熏心的男人,为了美色,连性命都不顾了!
“哼,看来我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你们才会清醒过来!”白幔突然左拳一出,往酒客打去。
咻
一道紫色影子速度疾快地飞挡在酒客面前,阻止白幔打人。
“你敢挡我?!”白幔心一惊。
东方及拍歪白幔的拳头,但在碰触到他肌肤的瞬间,眉心突地一锁。
白幔旋转一圈,踉跄退后,待稳住后,却又冲过去。“你欠揍!”拳头往东方及胸膛打去。
东方及闪开,用右脚勾他的右脚,意欲绊倒他。
白幔灵巧的身子跳起,避过他扫来的脚,只是一落地,身后却有一张桌子飞来,眼看即将打中白幔的背!
白家侍卫来不及救主,一惊。
砰!木桌四分五裂。
东方及掌气一出,击向木桌,且手臂一捞,环住白幔的腰干,借力使力,将他甩至另一方,完全躲过碎木的袭击。
好厉害的武功!
数十人看得目瞪口呆。
白幔也傻了,扶着一旁的柱子,眨眼望着救了他的东方及。
须臾后,酒客不满的嚷声划破静默
“你为什么要救他?他这么坏!”指控连连。
“对啊,你为什么要把他推开?他攻击你耶,你该让他被砸死的!”另一位酒客也大呼小叫。
东方及笑笑,颇觉兴味地扫了眼气喘吁吁的白幔。会救他,是好奇这名年纪轻轻的小白公子要明德争取武林盟主究竟有何用意?
只是,他并不打算对众人宣扬真相。
“就因为白幔是个恶霸小鲍子,若是被木桌砸死,这样的死法实在太没气势了,也不能消弭众人的怨气。再加上我想看看他的破坏能力到达何种境界,所以才先饶他一命。”他随便给了个解释。
“不会吧”大伙儿傻了。
“你更自以为是!”白幔反过来控诉他。
“跟白公子相比,在下还差得远哩!”东方及笑意盈盈。
白幔怒目相向,这会儿才认真地端详起他。俊傲的面孔,浑身散发罕见的王者之气,一眼就可辨出他绝非池中物。相较于明德,他更胜十筹。
白幔紧锁的眉心忽然舒展开来,缓缓勾起唇角,说道:“像你这样的男人,香微更爱吧?你还不快去安慰美人,把她从明德身边抢走呀?”
“你怂恿我抢走你好友的心上人?”东方及啧啧称奇,也对他特别的个性感到更加好奇了。
“像你这样的俊杰,哪个女人不爱?你赶紧把香微带走,别让她赖着明德了。”会逛青楼的男子品格能好到哪里去?瞧,来凑热闹的其他烟花女个个对紫衣男面露垂涎之色,虽然其中也有几位美人端着冷傲不可攀的态度,但只是在装腔作势罢了,其实巴不得将他吞噬入腹。
白幔毕竟认识明德两年,很熟悉明德的性格,如果香微主动远离他,逼使明德不得不放弃,那么明德仍有机会继续争取武林盟主之位。
“不能带走我的香微!”明德大吼,只有“香微”二字才能唤回他飘渺的神智。
东方及深眸一瞇,道:“你这人还真有趣,完全不管朋友的心情是如何的痛苦难受,就是要逼迫他按照你的意思行事。”
“你们只要知道他是小白公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有人认出白幔的身分了。
“啊,小白公子?他怎么跑到晴光县来了?这位白幔少爷在京城里可是个霸王人物啊!”从京城来的大爷大呼小叫地告诉众人白幔的恶行。
“白幔是已故礼部尚书白鹊之子哩!”又有人道。
“原来是来自白潇馆的骄纵小子,难怪敢如此嚣张。”确定白幔的身分后,众人不仅议论纷纷,表情还很诡异。
“白潇馆”的主人是白鹊,因为功在朝廷,先帝便赏赐宅第“白潇馆”一座。而白鹊虽已过世两年,但因曾经是先帝十分倚重的大臣,所以龙呈皇朝上下百姓皆知“白潇馆”之名。
“白潇馆”位处京畿右侧之处,占地宽阔,富丽堂皇,只是门禁森严,一般人难以窥视,再加上白家子孙虽多,但除了到处搞怪的白幔外,其他人皆行事神秘、作风孤傲,甚至还会隐藏身分,种种怪异作为让民间百姓对于白家是厌恶多于喜欢。
东方及知悉他的身分后,又笑了。“白幔呀白幔,看来你恶名远播,不单行为粗鲁狂妄、脑子鲁钝,还受众人唾弃呀!一个出自名门的贵公子,却让百姓如此仇视,蠢也。建议你改名叫白馒头比较符合你的名声。”
“大胆!”白幔气炸了。
“你敢羞辱我家公子,还擅自替我家公子改名为白馒头,找死!”白幔带来的侍卫为主子叫阵。白家可是名门,岂容这不知名的狎妓客贬抑!
“我有说错吗?”东方及笑意盈盈地望着气到磨牙的白幔,再问:“还有,你是不是被女人欺骗过,才会满脑子愤世嫉俗?”
“关你啥事?”白幔大吼,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这个紫衣人真是该死!“既然已经知道本公子来自白潇馆,还不跪拜,让我惩治你的不敬之罪!”
“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东方及笑得更张狂,并不忘讽刺他。
“你这混帐!”
“别吵了够了,别再说了都给我住口住口!”明德毕竟老实,理智回复后也知道自己所遭遇到的情况不容易解决,毕竟想娶妓为妻,所要面对的事务太多太杂。他吁出一口长气,说道:“幔弟,你所托非人,我注定无法完成你的心愿,武林盟主之事恕我无能为力,大哥已无力帮你争夺了。至于香微”他无奈道:“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闻言,香微掩面哭泣,说道:“是,我知道你为难了,你真的好为难原本今夜你就要替我赎身,原本你要带我进明家大门的,但此刻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我愿意放手你去吧,好好为明德堂争取最高荣誉,你走吧”
“香微姑娘真可怜,而且人品好好啊不如由我来吧!由我来替你赎身,我来娶你当妾吧?”一名富家公子自告奋勇地说着。
香微凄凉一笑,不应不答,返回内室。
“香欸!”明德咬住牙,不追去,忍着心痛,起身奔出“香阁”离开“美人楼”
白幔一时间傻眼了,急忙叫道:“明德大哥!你等等我,我话还没说完呢!明德大哥”白幔追了上去,他一定要说服明德回心转意才行!
“他怎么也跑了?”众人大叫,事情也转折得太快太奇怪了吧?现在是怎样?“等一下啊!就这样人都不见了,散场了吗?”
“这样就没啦?”有客人问道。
“青楼女子终究入不了正派人士的眼,故事最终还是落进相同的窠臼里,名门正派是娶不了青楼女的!”一个娇娆女子走到东方及身畔,语音轻细地讽嘲道。
“一场闹剧啊!”另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也故意走到东方及身边,向他魅惑微笑。
“但剧情张力极佳,我喜欢。”东方及回答。
“啥?”
东方及望都不望两名娇艳的女子,径自往门外走去。
“公子?您去哪儿呀?”两姝同唤。
“找白幔。”语毕,走人。
“啥?”千娇百媚的女子与粗暴狂妄的白幔,他竟然选择后者?两姝气得同时跺脚。
咦?等等,她们怎么会拿白幔与自己互相比较呢?
男与女不同耶!
两姝面面相觑。
但,也觉得白幔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