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该这么做。”这丫头若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焉有命在。
白幔瞠目,反驳道:“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我怎么可能感谢你这枚采花贼!”
他凝视她,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不信任我,对你只有坏处。”他百般救她,但她仍然处处与他唱反调,万一有个闪失,他顾全不到时,这妮子非香消玉殒不可。
白幔炯炯目光开始涣散,不管多么气恼他,事实上他是救她许多次。“我就是这种无理取闹之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做事没有理由原因,你要是看不顺眼,就离我远一点,不必教训我。”
如果离得开,早就离开了。就是因为离不开,才会牵连至此。
东方及笑一笑,再道:“我就是喜欢跟你对上,跟你周旋实在有趣,所以你斥责我是采花贼,那我就回你一个断袖之癖,把众人搞得天翻地覆,倒也有趣。”
白幔瞠目结舌,他果然是故意的。
东方及撇撇唇,再道:“不过我对采花贼比较有好感,断袖之癖的误认还是快些解决得好。”
“什么意思?”白幔总觉得他话中有话,而心儿也开始怦怦乱跳。
“你要恢复女儿身。”东方及正色道。
“为什么?”
“不恢复女儿身,你性命将不保。”东方及的口吻严肃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恢不恢复女儿身跟我的性命安危有何关联?”
“大有关系。你若继续当小白公子,那就等着被各方人马追杀狙击,然而我答应过令兄,只要他不再干涉三王之争,我保你性命安全,且能继续行走武林,所以你必须找出活命之路。”
“那与我扮男装还是穿女装有何关联?”她莫名地再问。
“这么做才能救你。小白公子白幔必须在这个世上消失,想杀你的人才会找不到目标,而你回复回白家千金白蔓后,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虽然会觉得你俩长相神似,但因你是妇孺的关系,绝不敢对你下手的。”
她对他大胆的提议感到无比震惊。“你不仅要我变成千金白蔓,还要让公子白幔消失?”
“没错,京城的百姓都认为使坏的是小白公子白幔,至于另一位自家千金白蔓因久居深闺,几乎无人识得。现在你恢复原本的千金身分,正好顺理成章地唬咔过所有人。”东方及说完后,也笑了。“幸亏你手足极多,而且几乎没有往来。我查过白潇馆的家族史,你本就是千金白蔓,但你自小就冒用早你一个时辰出身的兄长白幔之名与身分在京城到处作乱,早早就混淆了众人的认知,才会导致无人知晓小白公子是女子。”
“你把我白家都调查透彻了?”她瞪看他。
“你不也查探我?我总要礼尚往来一下。”东方及再道:“那位早你一个时辰出生的白幔少爷自小就神秘消失,不在京城,亦不在白潇馆,所以你便利用他的身分骗过所有人。现在,你只是恢复自己原本白家千金的身分,就可以解除被武林人士狙杀的恶运,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你最好。”
“我都不怕死了,你替我担心什么?况且我觉得你才是我白家最大的灾难,还是先解决了你,我白家才能过得顺利。”白幔不再废言,废言愈多,她愈会被他所掌控。先打再说,把对他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粉拳紧握,人冲出,准备揍他!
不料,东方及的双手却托住她的腰身。“你要怎么解决我这个灾星?”
白幔的腰间一被他温热的掌心触及,身体马上麻酥。“呃,放手!”
“你太天真了,你怎么以为打得赢我呢?”东方及笑道。
“我可以的。”出拳!“啊”白幔大叫。
只见东方及向后倒下,直接躺在后面的床铺上。
“怎么后面就是床铺呀?”白幔一边吼,却还是被他扯倒。她完全没算到后面有床,这下子不仅让他抱了个满怀,还顺势地倒到床铺上。
砰!白幔迭在东方及身上。
“起来!你这个采花贼!”白幔脸色红如火。他厚实的胸膛好舒服,让她好想继续伏贴在他身上,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再凶恶也是有矜持的。
“又骂我采花贼?”东方及的双臂搂住她不放,诡异地道:“改个词嘛!称呼我为恩人好不好?我救你,还救了你大哥呢!令兄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性命已无虞,换言之,若非我阻止令兄作乱,难保皇帝在查出他的丑事后不会一刀斩了他。我在他尚未铸成大错之前先阻止他犯错,你该感激我才对,岂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翻脸,我救了白潇馆,你却老骂我采花贼。”
白幔愈听他的解释,愈是无法怪罪大哥之事,但,她岂能示弱失了面子?“总之,你就是采花贼!你上美人楼私会姑娘,却连钱都没付就溜之大吉的丑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的行径这么嚣张,还怕别人碎嘴吗?”
“原来你这么气我是因为此事啊!”东方及笑了。
“嗄?!”她傻掉。“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你气我总去美人楼?”他兴味盎然地强调道。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又不是妒妇!”
“你明明有。”
她呼息愈来愈急促,死都不会承认她的确很在乎。
“你想不想见见美人楼的凤姑娘?”东方及忽然问她。
“你你要带我去见她?”她愣了下。
“想不想见?”
她深吸口气,回道:“我是很想见,我想知道你为何总是找她?我想知道她的重要性如何?”
“好,我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可不能杀人。你的脸蛋充满着嫉妒,我真怕你一见到她就扭断她的脖子。”
她脸炸红。“你胡说什”
咿呀~~推门声响阻断了白幔的咆哮,站在门口的老嬷嬷脸色惨白,全身僵硬直立。
“老嬷嬷来了。”东方及道。
老嬷嬷脑中、眼底,只有两个男人相迭的影像。“你们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在床上床上那个那个啊”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此种景象,她吓坏了。
“老嬷嬷,你别误会!”白幔回首惨叫,却爬不起来。
“男人跟男人在床上这样、那样”老嬷嬷脸色铁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身子开始摇晃。
“男人跟男人抱在一起就吓坏了你,那如果是男人跟女人,老嬷嬷岂不疯了?”东方及悠悠笑说。
闻言,老嬷嬷却回神,回道:“男人跟女人躺在床上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可你们是是”
“那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东方及抱住白幔坐起身。
“你放手啦!”白幔坐在他腿上,龇牙咧嘴地要打他,却被他紧紧抓住皓腕。
老嬷嬷看傻眼,这两个男人正在“打情骂俏”?但见个头小的小鲍子转头张嘴要咬大公子,但大公子却将俊容凑过去,亲到了小鲍子的嘴巴!
“哇,亲到嘴巴、亲到嘴巴了我要厥、厥过去了”老嬷嬷摇摇欲坠了。
“不能昏!”东方及发现后,一喝,老嬷嬷不得不“振”起精神。“你还得为她换衣服。”
“啥?”老嬷嬷呆滞,傻傻喃道:“换衣服?为什么要替他换衣服?他好手好脚,可以自己换呀!不然你也可以帮他,你们不是是断袖而且也亲嘴了”
“还没成婚总要保留些。”东方及笑咪咪地回道。白幔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她是这般特别,也因此他也必须用特别之礼作为回报。
“成婚?保留?成婚?”老嬷嬷吓到只能不犊旎断地重复他的话。
“嬷嬷过来。”东方及唤道。
“喔”她看见断袖、她看见两个男人在亲嘴、她双腿动不了
“快点!”东方及厉眸一瞇。
老嬷嬷一骇,马上迈向前去,定在白幔面前。
东方及将白幔放置在床上后,道:“白幔就交给你了,好好侍候她,为她沐浴及更衣。”
“喔。”老嬷嬷呆呆傻应。
“等你脱了她的衣服后,你就会明白了。”东方及往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回首交代道:“我会吩咐店家送热水进来,你替她沐浴,至于衣物,我现在去采买。”
“喔。”老嬷嬷仍然呆呆地应道。
门关上。
坐在床上的白幔看着东方及离去,她已气到话都说不出口了。其实现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但她却是不想动。她想到“美人楼”一趟,她想去见见那位美人,她还没打倒东方及,一堆理由让她没想要离开。
就在呆滞之中,店小二已送上木桶及热水。
又一会儿,老嬷嬷鼓起勇气为白幔解开衣扣,褪去衣衫,然后呆呆地大叫
“哇!你是个姑娘?!”
“哇!他他他她是个姑娘,她是女人不是男人?!”
“我的老天爷哪,怎么变了个人呢?他是伪装的吗?是吗?”
明明有数百只眼睛目送这两个男人进入客栈的,而且大伙儿还赖在客栈门口不走,就是想看看这两个断袖男子会落至何种下场?可此时走出来的人却变成了一男一女!他,白幔,不是男的吗?为何此刻却穿着女装,变成姑娘家了?
“不是伪装,她是个姑娘家,我确定过的!”老嬷嬷高声回复众人的疑问。完成换装工作后,她收了报酬准备回家,谁知一出客栈门口,就瞧见一群人吃惊地猛喊,她就顺势把真相说出口了。
老嬷嬷在确定她是女子后,可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站在客栈前的百姓们望着东方及与白幔,议论纷纷。
她,不仅由男变女,还是位极标致的俏姑娘。一头乌丝细、柔、长,一身淡紫女衫让她飘逸出尘,简简单单的装扮,却秀丽得惹人垂涎。虽然她跟“小白公子”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但她却是个女孩儿。
“怎么回事?白幔不是个男人吗?”还是有百姓不信地尖叫质问。
东方及微微一笑,从容回道:“没错,白幔是男人,只是此刻各位见着的却是个姑娘家,那是因为她是白幔的妹妹,她有个与她兄长白幔同音的名字,白蔓,藤蔓之蔓。她的小扮哥才是小白公子白幔,也因为是兄妹,所以两人拥有相似的面孔也不足为奇。”东方及开始铺设他要的局势。
白幔抬首睇看了东方及一眼,心情复杂地细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对百姓们说这些?”
“我不是说了,为救你性命,你必须回复原本的身分。”东方及移动视线,又对众百姓道:“此白蔓非彼白幔,这两个是不同的人,请各位要弄清楚,有仇的话,可别找错对象了。”他藉由百姓的口将白幔的身分做混淆,那么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武林人物就不敢乱杀人了。
“是吗?白幔跟白蔓是不同人?”众人被这异变搞昏头了。
“当然不同,一男一女,差很多。”东方及悠哉回道。
“那那那那小白公子白幔呢?”
东方及的目光朝她的俏脸转了一圈后,扬起唇角,再对着看热闹的百姓说:“小白公子已失踪几日了,他出京去找白戏墙之后,就突然不见了踪影,久居深闺的白蔓姑娘便是因久候不到两人的下落,才乔装出门,想弄清楚状况,岂料出师不利,一下子就遇上了小白公子的仇家,一堆人要找麻烦,吓得她只好向我求救了。”
“我哪有向你求救?”白幔低喃道,她还没傻到高嚷,自曝真相,招来横祸。
“我当定了你的救命恩人。”东方及也低语,强调他的角色。
她气,却又不能发作。
群众里又现质疑声
“可我横看竖看,这位白蔓姑娘的言谈举止跟小白公子白幔如出一辙,他们应该是同一人吧?”
“你眼拙了吗?男女不分!”东方及冷冷地讽刺。
他一骇,缩了回去。“我我我我错了,是我乱认人,大侠别生气、别生气。”
东方及故意解释道:“白蔓姑娘是故意学习白幔的风格行为的,原本是想便于打探消息,岂料却差点成了过街老鼠,现在为了解除误会,只好回复本来的面貌了。”
白幔静静听着他的说辞,不得不佩服东方及瞎掰的功力以及软硬兼施的手段,而且他已把众人骗得团团转了。从今往后,只要她身着女装,就不会有人把她当作小白公子白幔看待了吧?
“对了,既然东方及没有断袖之癖,那你跟白蔓姑娘是什么关系?”有人直指东方及的鼻子问着。
“与你们何干?”东方及撂下此话后,揽着白幔的腰走下阶梯,往预备好的马车而去。
他只是要借用百姓的嘴巴来播散千金白蔓之事,因此只要达成他想要的目的即可。
至于其他事情,他会严密守护,尤其是他所重视的人。
马车辘辘前行,离开市集。
此起彼落的讨论声与窃语声仍然在“宝来客栈”前喧哗不休。
如东方及所愿,众人全都在讨论小白公子白幔与千金小姐白蔓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