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因为她的挣扎而有一丝停顿,下一秒却有变得绝对的霸道和强硬,再也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仿佛一桶冷水从天而降,全身燥热褪去,换上的却是冻得刺骨。
“不,不要”
墨染不顾怀中人不停的挣扎,右手紧贴被汗水打湿的额头,一股纯粹的寒气顺着他的内息慢慢灌了进去。
原本以为将要成功时,一股异军突起的奇怪真气却猛地蹦了一下,试图与他输入的内息相抗衡。
眉毛一皱,心头火起,干脆发了狠劲强行加快内息的灌入。
难得他想让她好过,谁知道这丫头却不领情。
因为两股气息的对撞,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也够让涵阳不舒服地皱眉扁嘴巴了,终于迷迷蒙蒙地清醒过来。
焦点乱跑中,眼里的东西都是迷蒙一片。眨了眨,一张似曾相识的绝色姿容比记忆中的放大数倍投进瞳孔中。
刚被疼痛激醒的只是本能,意识还停在爪哇国没能跟上动作的进度。
小爪子从暖呼呼的被窝里猛地伸了出来,不知死活地逮住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神仙”又摸又捏,因为高烧而显得艳红的嘴唇扯开一抹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深酒窝。
“美人,你和天上那个白胡子老头是一伙的吧。快把本小姐送回去”
“咚!”脑袋狠狠撞到床头硬实的边角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这一下连熊都能砸行了,更何况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女。
“嘿嘿,师兄。”
揉着脑门后的痛处,涵阳尴尬地出声招呼,漂亮的大眼睛左瞟瞟右瞟瞟,就是不敢直接对上那双要笑不笑的桃花眼,心里一阵哀嚎。
要死了,这妖孽半夜没事跑她房间里来想干嘛!来就来了,还把妆给卸了现出原形!是正常人对着他张美得倾锅倾盘的模样都不可能淡定的嘛
身形微动,墨染就已在桌边坐好。一头乌黑发丝用青色软缎松松绾起,随意地半垂在肩膀上。薄唇挑起一抹轻笑,飞扬的桃花眼微眯着,一瞬不懂地盯着涵阳欲盖弥彰下的仓惶。墨玉般的瞳孔里藏着讳莫如深。
“小师妹,你半夜里高烧复发,师傅回去调配汤药了,所以只能由我来暂时看护你。不想到师妹如此反应,真是让为兄伤心呀。不晓得是师妹当真如此讨厌我,或者是,不想让为兄发现什么?”
低沉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性感,明明勾人得很,却让涵阳心脏一阵接一阵的紧缩,连忙垂下长长的睫毛,挡掉眼里忽起的疲惫和焦急:“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哦?”尾音一转:“那佩佩又是何许人?”
“轰”!脑子里乱成一片糨糊,梦境中的不知所措,那如此真实的痛苦,无奈和挣扎,随着墨染这句似轻似重的问话彻底爆炸开来。
气息在体内疯狂乱窜,引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这次墨染却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冷酷地坐在椅子上,单手侧撑头颅,桃花眼里不再有笑意,而是全然的逼视。
“涵阳?怎么咳成这样?”幸好此时司徒冷推门入内,打破了僵局。
涵阳有如见到了救星,连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加上病容给演技撑了好几分,顿时引得司徒冷一阵父爱泛滥。
又是喂药又是嘘寒问暖的,墨染倒也不揭破,反而还在旁边做帮手做得起劲。
只是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模样总是让涵阳心虚不已,左躲又躲,东转西扭还差点把药给洒了。最后索性一口把药灌了下去,干干脆脆地开口:“师傅,徒儿有些事想跟您说,能不能让师兄先出去?”
司徒冷虽疑惑,倒也没有反对,倒是墨染利落地转身离去大大地处了涵阳的意料之外。
红色的蜡烛静静地燃烧了一个晚上,烛泪淌落到铜柱上满溢而出,整整奉献出半长不短地二分之一生命。
透过纸窗中间细小的缝隙,朦胧的灰色光亮若有似无地透了进来。空气很干,大雪后的风斗冷得冻人。
司徒冷也卸去易容术,恢复了原本的仙人之姿。
涵阳这次风寒来得凶且急,没有几天的调养实在不可能恢复,干脆就租下一间独院让她好好休息。药物易容虽然不伤身,但毕竟不太舒服,反正有事出去再戴上幕离就是了。
而且也是时候考虑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了。他小看了从未习武者身体的孱弱程度,涵阳虽然内力已到显色,但毕竟没到能够融气入体的阶段。这点寒冷都受不了,别说到达苍山顶,就是半山腰的天气都能要了她的命。
有时间让她一步步修炼上去自然是最好的方法,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们,都没有时间了
“师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涵阳垂着头,并没有发觉司徒冷越变越沉重的表情有什么不妥。一咬牙,下定决心:“徒儿希望您现在就告诉我回去的方法,我,一刻都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