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能打的人,现在你废了他,总得有所补偿!”
“盛姐,你不能这样,你收了他,阿斌难道就这么白白给人废了!”阿平再次开口,红了眼吼道。
盛姐摆了摆手,道:“他说的不错,他不光救了他的朋友,也救了我们。如果他加入我们,这事就一笔勾消,这事对阿斌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那爆燥的性子,每一次出去我都担心他再也回不来!现在这样,只要我们彪盛堂不倒,他就能落个善终!”
然后,又面对康顺风道:“出了这事,我心情不好,没法再谈下去了。这事你考虑考虑,回头再答复我!这有五万块钱,你先拿上,你答应入伙,这就是你的安家费!如果不答就,就是买你命的钱,你用它好好安排好你的父母,我彪盛堂的人不可能白白给人这么废了!”
康顺风急道:“这样好没道理!”
盛姐就道:“我们要是都和人讲道理,还混黑道做什么?还用拳头闯什么?我也明白你解开了一个死局,可是我得给跟我混的弟兄们一个交待,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明白吗?”
康顺风就默然不语,站起身来。
盛姐就转头对三子道:“三子,送他下去!”
三子就点了点头,过来给康顺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康顺风就站起来,他想了一下,走到盛姐面前,拿起那包钱,才转身往门口走:盛姐说得没错,入伙,就当安家费,不入活,就当卖命钱。不管最后自己考虑结果如何,这钱都用得着,父母亲养他近二十年,没道理白养活。
就在他要出门时,盛姐又开口道:“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武功在现在,也就是混黑道才有用,你莫要白瞎了你这一身好功夫,也莫要白瞎了你师父的心血,更不要白瞎了父母多年养育你的心血!”
康顺风就在门口转了头,道:“我会好好想的,毕竟命是我自己的!”
盛姐就点头,挥了挥手。
康顺风就出了门,随着三子一块下楼。
临出门时,脸色阴沉沉,一直没开口的三子突然开口道:“盛姐很欣赏你,欣赏你的功夫和那份义气!今回这事,是受人之托。你可以在道上打听打听,彪盛堂的名声,盛姐她从来没有带我们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康顺风就回了头,突然笑道:“其实不光是盛姐,你也很欣赏我对不对?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三子目瞪口呆,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看着康顺风出了门,消失在门口,才说了一句:我操你丫的!
康顺风出了门,没走多远,突然有人叫:“顺子!”他一惊,猛地转头,只见街角暗处,跑过来三四条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刘鹏、刘源还有王荣。刘鹏和王荣还拿着他们裹在衣服里的砍刀,刘源也提着那根甩棍。
心中不禁立刻**起来。
自己是胡斜子**来的“老江湖”而且一身武功,对这种事自然不很害怕,但这三个同学却没他这份历练,能来尽这一份心力,他感觉完全不比自己前去搭救他们的情义差。
他走过去,狠狠地一拍刘鹏的肩,又顺手搂住刘源和王荣,就骂道:“**的,头肿得和猪头一样,不去医院看,跑出来伤了风咋办!你俩个死人,就让他这么肿着在这呆着等我。”口中骂着,眼泪却差点就流出来。
刘鹏被他一下子拍的呲牙咧嘴,口中却道:“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康顺风听他话说得别扭,就借着笑掩饰自己的情感,说道:“我没事,现在晚了,学样肯定回不去了,而且你这猪头样子,回去还不把人吓死!我那本来有好药,不过这会回宿舍肯定出事儿,先去附近的医院,今晚在那呆倒是个问题!”
刘鹏脸胖嘴肿,吐字不清地道:“也是,我这样子,肯定今天不能回学校,今晚找个宾馆窝一晚上吧!”
几个人就先在附近找医院给刘鹏看病,连带也给刘源和王荣看了一下,两人虽然没刘鹏挨打挨得那么剽悍,但身上青肿的地方也不少。
为他们看处理外伤的护士是个年龄大的女人,看见三个人这样,以为是在外面打架的淘气孩子,一边给他们洗伤口抹药,一面数落着他们。说着还感觉不过瘾,就忍不住手重地来,给三个人弄得哎哟哟叫个不停。
康顺风就在一边笑,搞得最后三个人都骂他没良心。
处理完伤口,就在学校左近找了个小宾馆,要了个两个标间,一百八十多块钱一间,掏得康顺风心疼,就忍不住在脸上表现出来。引得宾馆前台的女服务员对他们鄙夷不已。
刘源就忍不住埋怨道,今天凑钱时,你把你那八百块全拿出来,也不见你心疼一点。这三百六又不要你出,心疼个屁呀!害得我们在美女面前丢人。
刘鹏听了,就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感动很感动地拍了拍康顺风的肩膀。
康顺风就叫,把你的脏手拿开,靠!给我衣服上涂这么多紫药水!
几个人闹着,就来到房间里。三个人就好奇地问康顺风,对方怎么放他出来,他手上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是什么?康顺风心想,这三个都是够义气的人,这事也不怕他们知道。就将盛姐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他们。
刘鹏就道:“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刘源和王荣也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康顺风就笑了,事情没那么严重,大不了这大学我不上了,回老家重新考!我就不信他们能杀到我老家去,在那儿,我不用动手都能灭了他们。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里一动,是呀,姥爷胡斜子在蒲州县的势力算什么?肯定不是白道,但也不能完全算是黑道,应该黑白之间吧。自古侠以武犯禁,其实那些大侠们大部分都是不守国家法律的人,在国家官员眼里,应该也算是黑道吧。
康顺风对黑道并不反感,他感觉盛姐说的对,像他这种练武的,不混黑道,这武功练了基本没什么用,肯定成不了一份事业!而且,这世上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谁能说清。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没法生活时,出去枪点活命的钱,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这社会上,根本没有绝对公平的事。
问题是他有他的底线,他希望自己就是混黑道,也是个侠,而不是盗!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多了,就道:“睡吧,我们。你们别担心,如果盛姐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道义,我也不怕加入他们!说实话,我这一身功夫,也就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有点用。混黑的未心都是坏人,道貌岸然的未必都是好人。我们那一个乡的乡长,在会上讲着要扫黄,净化风气,谁知道他头天晚上还在**幼女呢!要不是公安在会场把他抓住,谁能看出来他到底是黑是白。”说到着,他突然话锋一转,问刘鹏道:“鹏子,你最近得罪过谁没?盛姐那已经传出话来,他们是受人之托,也就是有人在报复你。”
刘鹏想了半天道:“应该没有得罪谁吧,不过就是迎新晚会上,汤文生那小子在挂石清菡,我看不惯那小子拽,就去撬了一杠子,把石清菡撬过来了。但汤文生有这么大能量吗?”
康顺风就道:“你再仔细想想,还得罪过谁不?有没有可能你无意中得罪谁?”
刘源就道:“大家都知道鹏子这人没心没肺,就是话语不到,应该也没有人能计较到这种地步吧。开学刚几天,又没打过架!”
康顺风就道:“好了,睡吧。这事我来查,你们都别管了。”
房间是刘源和王荣一间,刘鹏和康顺风一间,等王荣和刘源走后,刘鹏就上了床,康顺风就在房间地板上,做了一遍软十盘,然后又做了三遍硬十盘。
刘鹏就在床上,奇怪地道:“你练这东西,能把你练那么厉害!”
康顺风就笑道:“这是练功的,拳法练精熟以后,一天两天不练没事,这功夫可一天都不能拉下,一天不练十日空,十日不练百日松。”
刘鹏就道:“我不管,等我好了,你得教我。”
康顺风练出了一身汗,就边脱衣准备去洗澡,边道:“这是个下苦的事情,下不了苦,不如不练。”
刘鹏就坚定地道:“我能吃苦!”
康顺风就笑笑,道:“等你猪头消肿了再说”刘鹏就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他却一闪进了卫生间。
刘鹏看他进去,就平平地躺了下去,泪水就流了出来,心道:“顺子,不管你将来混黑混白,我刘鹏都跟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