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听了胡铮的话。就安心地躺了下去,听任那些医生护士在他身上操作各种仪器,进行各种测量。
他的伤势一枪穿胸,子弹穿过他的胸肺打入了庄菲的肩膀。另外颗之弹是穿过王雅婷的身体后,一枪打入他的肩头,一枪打入他的肺里,子弹都留在了身体中。幸亏胡铮安排接应的船上,就已经备好的大夫,当时就开始手术,子弹都已经取了出来。
但枪伤的伤害并不仅仅是穿透力,而且还有子弹高速运动时对身体组织的压力和子弹进入人体后的翻滚力,对人体的伤害都是非常惊人的。特别是像向山这种枪弹停留在体内时,子弹本身也会引起体内免疫系统的排异反映,会引发感染,高烧,直至产生并发症。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用的是一种口径比较小的无声手枪,只不过当时没有装消声器罢了。
这也是一种运气汤文生给自己手下配枪时,为了方便他们出一些暗活,全配了一种小口径无声手枪,射速快。但伤害相对小一些。但尽管如此,连续三枪给向山造成的伤害也是致命的,幸运的是,胡铮带来的大夫,那都是军中非常优秀和专业的人员,处理起枪伤,非常有经验,以最小的创口,最快的速度,给他处理了伤势。
而向山的身体也是一等一的强悍,他的内脏间肌非常发达,无形中也减轻了子弹的冲击力对他体内脏器和组织的伤害。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有非常强的生命力,和超人的求生意志
所以,他醒来的时间比医生估计的更早。
医生和护士们忙碌一阵,将他身体情况的各项数据都汇到了一起,就离开了向山的病房,到医务办公室里去分析他的状况。
向山则再次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主治医生临去的那一针,本来就有促进睡眠的作用。
这时,张媚和庄妍就轻轻地推了庄菲进来。
庄菲坐在轮椅上,她的一边肩膀已经打了石膏。她默默地看着进入梦乡的向山,脸上是一种少有的沉静的表情,似乎一夜之间,那个整天叽叽喳喳的庄菲长大了。半晌之后,泪水就从她的眼睛里滑落下来。
庄妍无声地将纸巾递给她,庄菲接过去。却没有擦那些眼泪。
一旁的张媚轻咬了嘴唇,不说话。
别伤心了,向大哥不会有事的,医生都说了,他现在身体各项指标虽然数据还不理想,但却很平稳。而且,医生都说了,他比他们预料地整整早醒了两天,已经是非常好的现象了庄妍伸手揽了庄菲的另一侧肩头,轻轻摩挲着她,安慰道:再说,你现在要保重身体,不光为自己,还为了你们的孩子
庄菲轻轻地摇摇头,道:我没事儿,我流泪,并不仅仅是伤心,伤心中有高兴,有快乐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的,妍妍我相信,他只要醒来。就一定能活下来,他就是那样的人像一座山,永远不会倒下去我只是突然在想,当我为找到一个肯用身体为我挡枪弹的人而充满幸福的时候,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为另一个肯用身体为他挡枪弹的人付出些什么山子哥,我想,她在叫他时,心中一定充满了太多我无法体会的东西
菲菲庄妍忍不住叫她,她听明白了她的话,却并不能完全理解她在说什么。
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我们该为王老师担心才对庄菲抻出自己的手,轻轻地覆在庄妍抚住她肩头的手上,轻轻地拍着,似是在安慰她。这时候,她已经完全不像过去那个庄菲,反而像像是庄妍的大姐姐一般。
我们回菲菲的病房里去说话,别吵了向大哥,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一旁的张媚终于开了口。
张媚和庄妍两个人推着轮椅上的庄菲,三个人慢慢地消失在向山的病房门口。
这是位于非洲加篷共和国内的一家由中国人开的医院。
这家医院同胡铮所在的机构关系密切,而且虽然不是太大的医院,但却是当地医疗设备比较先进的医院之一。于是,胡铮就将向山王雅婷等受伤的人安排到了这里,一起到这里的,还有那些从军中带来的军医专家和许多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就连护士,都是胡铮自己带来的人。
医院其实主要就是提供一个场地罢了。
加蓬共和国位于非洲中部西海岸,位于s国的东面,与s国隔海相望。七十年代。就同中国建立了外交合作关系。胡铮所在的机构同加篷军方合做了几个项目,所以安排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这个时候,在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胡铮正倾听着满脸严肃的主治医生说话。
你简直是在开玩笑,他是醒过来了,但他的情况还是非常糟糕你也是军中出来的,他的那种伤势你还不了解他现在能醒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们不是上帝,不是如来佛祖,你怎么能指望奇迹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三百多公里的路,直升飞机在海上气流中肯定会颠簸得非常厉害,而且,还要降落到公海的船上,再一个多小时的船程,你这不是要他的命么不行,绝对不行医生的语气越来越激烈,显然刚开始时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但说到后来,就怎么也抑制不住了。
胡铮默默地听着医生发火,直到他停下来时。也没有开口,而是点燃了一颗烟,递了过去。医生发过了火,也平静了许多,伸手接过烟来,也不管胡铮在口中吸过,直接放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显然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胡铮自己也燃上一颗烟,吸了一口才道:我不是不明白,你看我像个糊涂人么不过,他让我想起了咱们的老班长你还记得老班长是怎么死的么他本来伤不致死的就是老班长的死。才让你从一个普通的野战兵,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专心k书,终于由士兵转到护士,再到医生,最后成为军中首屈一指的枪伤专家可是,就现在手摸着心口想一下,就是你现在的救护能力比原来提高了一万倍,你能救活老班长么能么
那个医生沉默了下来,他狠狠地再吸一口烟,终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会摇头的其实你我都明白,当初老班长的死,并不是因为他的伤势,而是他舍不下的责任感,同你我的救护能力高低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这个人,他同老班长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把责任看得比命还重的人,如果我们不能让他明天出现在拳场,那么万一有什么事情,他的后半生就是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你明白么
医生只是吸着烟,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这个人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而且,最令你吃惊的,就是他的求生意志,在身体还没意识的时候,他的脸电波活动范围就比普通人超过好几倍可是,你可能不知道,他只所以有这么强的求生意志,就是因为他有一些朋友在那里,有一些他舍不下的事情在那里所以,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感觉如果把他强留在这里,对他的伤势未必是一件好事情,也许你明白我说的这个也许的意思吧胡铮的声音不大。眼睛直看着医生的眼睛。
医生轻轻地点点头,将烟头在桌子上按灭了。
胡铮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个价值不菲的老板桌上出现一个焦点,有些无奈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臭毛病,这是要赔的要是老班长还在,又该骂你了这是这位医生在当兵时就有的一个坏习惯,当年他们的老班长为这事可没少收拾过他,但他就是屡教不改。老班长不在了,他也将这坏毛病一直保留到了现在。他自己的办公桌上,满是这种小焦点。在外面,给人动手术,总会给人家的桌子上留下这种焦点。
不过,现在可没人骂他了,谁让人家牛呢。虽然走得技术口,却已经是大校的级别了,比胡铮可不知道高了多少级了。
我就是想听他骂我,可惜那军医眼圈一红,话没说完转身就走了。
胡铮看着他转身出去,没来由地眼圈也红了,将手中的烟猛吸一口,然后恨恨地也按在那张桌子上,口中只道:kao,按一个要赔,按两个也要赔,老子也按一个眼着桌面上再起一个焦点,而且比军医的那个还大,他不由地带着得意的感觉笑起来,但蓄在眼中的眼泪却在这时流了下来。
他忙用手一抹眼睛,却对着不知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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