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美国的街头篮球

    回到公寓之后陈俊豪立刻将电脑接上网络连接上视频，一切搞定之后拿起手机拨通北京陈筠芸的手机“筠芸吗？起床了吗？我已经抵达密苏里了。一路顺利。你还在公寓吗？那你到我房间打开我电脑连上网络。行了，你稍等下！”

    “啪啪”这边陈俊豪在键盘上一阵快速操作，不一会儿北京那边陈筠芸面前的电脑上忽然跳出全屏画面，正是远在密苏里哥伦比亚大学这边的陈俊豪。

    “看到哩！”陈筠芸开心道“看到你了！”

    陈俊豪微微一笑道：“我也看到你了！”

    虽然只是分开了二十几个小时，但想起两人之间半个地球的距离陈筠芸不禁眼睛一酸明亮的眸子升起雾气。

    “怎么啦，见到我不开心吗？”

    “哪有！”陈筠芸轻轻的拭去眼中的湿润，道“这些是你出国之前设置好的吗？”

    “嗯！我在房间内安装了四个摄像镜头连上了电脑，原本只是想试试看，现在看起来效果还真是不错。”密苏里这边陈俊豪坐在电脑椅上张开双臂旋转一周，道“这是我到这边刚刚购买的衣服，看起来怎么样？”

    “嗯，很漂亮。”

    “要不要参观下我的房间？”

    “要！”

    情人之间的对话在旁观者听来除了肉麻的情话便都是些琐碎、无趣的废话，可旁人不会理解这琐碎的废话对热恋中的男女每一句都是那么甜蜜。陈俊豪、陈筠芸这一对超凡脱俗的男女也同样不能例外。

    不过终于这次通话也终于要结束了。

    陈俊豪道：“要下了！”

    “嗯！”“想我就呼叫我！”

    “嗯！”

    北京时间和密苏里当地时间相差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而陈俊豪一路在飞机上睡眠补充得非常充足。按理晚上这个时候正是他精神抖擞的时候，然而陈俊豪的身体完全无视时差的影响，密苏里当地时间十点钟一到困倦立刻将他没顶淹没。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六点（当地时间）陈俊豪准时从睡眠中醒来。洗漱完毕之后在屋内打了一趟拳后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出门而去，在楼下餐厅用过早饭之后，便骑着自行车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手续非常简单顺利，由于之前史密斯已经替他办好大部分手续，陈俊豪只需要签个字领回课表和书本。这一切加上来回总共用去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上午剩下的时间陈俊豪便无所事事的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闲逛。学校没有围墙城市和学校融为一体，陈俊豪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学校里闲逛还是在城市中游走，好在城市的公共设施相当完善加上他出众的记忆力倒也不至于迷路。对着课表上自己将来所需要就读的教室一一在脑中定位之后陈俊豪上午便再也没有事情做了。

    沿途，陈俊豪注意道密苏里哥伦比亚大学和国内大学确实有着许多的不同。而最令陈俊豪注意校园里、或者说城市的街头角落大大小小的露天球场上总有人在运球、投篮、对抗。

    “篮球之国美国，果然是篮球无所不在。”陈俊豪心中暗暗赞叹。这些在街头篮球架上奔跑跳跃的人中很多都有很高的水准。他亲眼看到了铁丝网圈出的篮球场内，一个身材和自己相仿的黑人青年运球穿过高大对手的胯下、“啪啪”运球游离在对方的身前左右，神出鬼没的运球令对手左支右绌、晕头转向、步履踉跄。其娴熟的运球技巧陈俊豪自忖也未必能够胜过他。

    陈俊豪正赞叹之际“啪！”运球声嘎然而知，控球者的篮球从背后传出，篮下一人接球拔地而起空中旋转半周后倒扣入框。

    “漂亮！”陈俊豪忍不住喝彩！就这一传球展现出来的素质和刚刚娴熟近乎出神入化的控球技巧，陈俊豪足以相信眼前这个黑人青年绝对是个高手，也许他就是密苏里哥伦比亚大学篮球队的队员，自己未来的队友。

    陈俊豪过于大声的赞叹引得围观众人侧目，球场上对决的双方也忍不住朝这边看了眼。见陈俊豪东方华人的面孔，许多人都笑了笑。陈俊豪的年龄和长相使得他们相信他是一个刚到美国的留学生，而亚洲篮球水平之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第一次见识美国篮球也难怪有此惊叹。不过这些笑容中也不乏嘲讽，彷佛是说：大惊小怪没见识！

    陈俊豪摸着脑勺讪讪一笑，众人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个白痴，可是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陈俊豪的东方面孔和帅气的外表还是引起了很多人另外一种注意――不是刚刚的嘲讽。一个悦耳的女生用中国话道：“你是中国人吧？”

    陈俊豪惊喜的转头过去，身后一个鼻梁上带着眼镜充满了书卷学者气息漂亮女生站在那儿，东方面孔！“是，我是中国人。”陈俊豪惊喜的用中文道“你也是中国人吗？”

    眼镜女生微微一笑，道：“我来自台湾。你的国语很标准，大陆的？”

    “嗯！”陈俊豪点头道。

    女生伸出右手道：“认识一下，我叫周娴雅，密苏里哥伦比亚大学三年纪留学生。”

    “我叫陈俊豪，昨天才刚到。”

    周娴雅道：“我猜出来了，哥伦比亚的留学生我基本上都有印象。而且”周娴雅抿嘴轻笑道“你一看就知道是才刚刚出国的学生。”

    陈俊豪糗道：“我的样子很明显吗？还是说我刚刚表现得很白痴？”

    周娴雅笑道：“不，从你站在这里开始我就猜道了。你的气质、衣着告诉我的。”

    陈俊豪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奇怪道：“这身衣服是我刚到美国才买的，有什么特别吗？”

    周娴雅道：“这衣服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是说你的穿着。运动鞋、牛仔裤、白色衬衫，很休闲的服饰，也适合这样的场合。可是你穿得太规矩太干净了，衬衫塞在裤腰里，袖子向上卷起两寸牛仔裤长短适宜正好，脚下的球鞋和衣服裤子很配套，非常得体的穿着。可是美国人不会这样穿，除非是特别需要注意的场合他们会更加随便些。”说着她的目光示意左右。

    陈俊豪左右看了看，确实是这样。同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怎么看也比自己看来来随意一些。

    周娴雅继续道：“还有就是你的气质，清爽、干净、甚至可以说是很纯真，这些都是同年龄的美国学生不具备的，所以我猜测你是刚刚来密苏里的中国留学生。”

    陈俊豪由衷道：“这是我到美国后上的第一课，你的眼光真厉害。”

    周娴雅轻笑道：“不是我的眼光厉害，在国外待了几年也能够看出。”

    陈俊豪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刚刚喝彩了一声那么多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莫非刚刚那个时候不该喝彩？”

    “应该喝彩，但不应该那样大声的喝彩。这是街头篮球，美国的街头篮球。”周娴雅不自觉的以大姐对小弟解释的口吻道“街头篮球讲究的就是做秀。单打独斗的观赏性有两个指标：handle和hop。handle就是像刚刚那样的一连串背晕、胯运的耍球动作，怎么炫目怎么做。hop就是弹跳能力，跳起来扣篮，怎么精彩怎么做。像刚刚那两个人做的动作在这一块球场上经常可以看到。所以不值得你那样大声的喝彩。”

    “经常看到？”陈俊豪惊讶道“这么厉害？这些人是哥伦比亚大学篮球队的正式球员吗？”

    “不！”周娴雅摇头道“学校篮球队的正式球员一般都不会打街球。街球和篮球正式比赛可不一样。在这里打球讲究的showmanship（做秀能力），正规球员在这里很可能会输，而且一般也不太容易得到观众的掌声。来这儿打街球的通常都是没能进入正规球队的人。”

    陈俊豪不敢置信道：“你是说这些人都不能进入大学球队吗？那个小个子黑人青年表现出来的控球技巧很出色啊，那个扣篮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吧？就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也应该值得造就培养啊！”由陈俊豪的身高和刚刚喝彩的热情周娴雅判断她应该是个篮球爱好者，但基本上算是个外行人。男生帅气的外表通常都很容易很讨女孩子喜欢，周娴雅对陈俊豪的印象就很好，因此对于陈俊豪颇为“无知”的问题她也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不能进入大学篮球队有很多种原因的。有些人可能根本就没能进入大学，也有些人是给大学篮球队淘汰下来的。街球打得好不一定就适合正规篮球比赛。还有些人是留在街球场上锻炼自己的技巧，希望将来有途径进入nba打球。这是在美国，篮球打得好的人很多很多。多数人都是将篮球当作业余爱好，来这儿打球当作消遣。”

    “可是这样的人不能进入正式球队还是太不可思议。在国内，如果有这样的水准一定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球员。只能说美国的篮球水平实在太高了。”陈俊豪犹自遗憾的感叹道“真是可惜了这些人，如果他们去亚洲参加联赛也许能够打上主力也说不定。”

    “也许吧，但这是在美国。”周娴雅道“美国玩街球的人数是以百万为单位的，而美国有组织的篮球就像一张巨大的网从遍布整个美国的街道、村镇、学校，甚至是远在万里之外的亚洲，过滤出一批批的篮球天才来。八十年代以来，nba的商业成功、ncaa的巨额利润使得这张网的筛眼越来越小，漏网之鱼越来越少。譬如ncaa的大学联盟每年都至少有五万人接受正规的篮球训练。这些被排除在正规球队之外的街球选手也许之前都是被某支球队考察、试训过。现在的美国已经很少有真正的篮球天才被埋没这样的事情了。”

    陈俊豪道：“所以说，这些人比起入选大学正规球队的队员实力应该还差一点？”

    “也不尽然。”周娴雅摇头道“街球场上也有高手。像现在球场上这个小个子黑人青年就是这一带有名的街球手，很多哥伦比亚大学篮球队的正式球员都败在他的手下。当然都是在街球场上。”

    “晤？”陈俊豪惊奇道“这么厉害？”

    周娴雅十分肯定的用力点头道：“我亲眼看见的。二十四分的比赛，最后比分是24：12。”

    打败大学篮球队的正式球员！比分还是如此悬殊！陈俊豪讶然不已。ncaa大学篮球队的实力他没有亲身领教过，但从世青赛上遇到的美国队也大致可以推测出ncaa八强之一的密苏里哥伦比亚大学篮球队的实力。再联系刚刚他所展现出来的出神入化的控球技巧，陈俊豪不禁兴趣盎然。对少年皇帝而言，高手在面前如果不去领教一下实在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他问道：“你经常看篮球比赛吗？”

    周娴雅淡笑道：“街头篮球经常看，正式篮球比赛看的不多。除非是比赛在大学体育馆进行，而且我有空。正规篮球比赛对我来说规格太高了，也看不懂比赛的精彩之处。街头篮球就相对简单多了。”

    陈俊豪点点头，心忖：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周娴雅倒是个很诚实的伪球迷。

    两人正交谈中，球场内的比赛已经结束。得胜着小个子黑人青年得意洋洋的像四面围观的观众举起双手，而失败者也没有垂头丧气。胜与败，这在斗牛场上实在是太平常的事情了，大概失败者也已经习惯败在这样的对手手中。

    场边的陈俊豪跃跃欲试，问道：“这球场是不是谁都可以上场？”

    周娴雅道：“这是街头公共球场，理论上当然是这样。怎么，你想进去打球吗？”

    “为什么不？”陈俊豪说话的同时已经排众而出向球场走去，周娴雅欲伸手拉住他，但忽然想起自己和他并不算熟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准备出声叫住他，但就这么稍稍犹豫了一下，陈俊豪已经走进了场内。

    跃跃欲试的陈俊豪没有听清楚周娴雅的话：“理论上”理论和事实总是有些差距的。

    同时时间球场边的路上驶过一辆敞蓬汽车，车上坐着的麦克－卡曼随意扫向球场的目光正巧看到陈俊豪走进场内。“糟糕，快停车。”麦克－卡曼叫道。

    杰森安东尼将急刹车，车停在了路边，问道：“怎么回事？”

    麦克－卡曼跳下车，指着球场道：“我刚刚看到陈俊豪走进球场了。”

    杰森－安东尼顺着目光看去，却正看到球场上小个子黑人青年，惊呼一声：“乔治－托马斯？妈的。”他如刚刚麦克－卡曼一般从车内跳出来，怒道“你昨天没有告诉陈街头篮球场不要进入吗？”

    “我以为你说了！”

    “妈的！”两人低骂了一句拔腿向球场那边跑过去。“来不及了！”在距离球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杰森－安东尼一把拉住麦克－卡曼“他已经进去了。”

    周娴雅只是一个普通的篮球爱好者、球场外的观众。她想拉住陈俊豪只是认为陈俊豪的水平不高免得他输球难堪。而杰森－安东尼、麦克－卡曼他们深知陈俊豪的实力缘何也如此紧张的要阻止他――虽然没有能够阻止得了？

    nba巨星们在正式比赛场叱咤风云，但其中不少人在街球斗牛场上却灰头土脸。“天勾”贾巴尔、“微笑刺客”托马斯这些nba历史上的传奇巨星无不是在街球场上败得一败涂地，成为七八十年代美国街球神话见证。而今越来越多的天才给网罗到nba这样的正规篮球组织中，街球场上再未能出现七八十年代那样的神话人物，但数百万街球群体依旧可以称得上藏龙卧虎。很多人也许他们的技术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而不适合正规篮球比赛，但在街球场这块特殊的球场他们就是天王巨星。美国街球藏龙卧虎，贸然踏入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灰头土脸，这是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历史上美国街头篮球总和赌博、暴力、毒品分不开关系。到如今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依旧存在。最简单的，打球赌点东西这是街球场上最常见的事情。

    街头篮球场上打球，没有裁判没有人裁定你犯规，有的只是场边观众的嘘声或者欢呼声。这样环境下的比赛，暴力在所难免。

    贫困的黑人区、破旧的篮球场上，年少的黑人在挥汗如雨的练习。他们为的就是将来能够进入nba，一朝成名从此摆脱贫困生活。然而能够进入nba这样职业联盟的终究只是少数，其他人只能成为街头篮球数百万群众中的一员。这些人中很多除了篮球再无其他技能，和毒品犯罪扯上关系再正常不过了。

    美国的街头篮球场大部分是普通平时打球休闲的地方，谁都可以进去打球。但有一些特殊的球场是约定俗成的特殊地带。在这些球场通常是圈内高手较量、或者就是赌球对决之类的比赛场所。虽然没有“闲人莫入”之类的标志，但基本上就是圈外人止步的禁区。围观者都站在铁丝网之外观看。

    眼前这个球场就是这样的“禁区”陈俊豪初来乍到如能能够知道这其中的奥妙？所以他一头扎进了。所以杰森－安东尼、麦克－卡曼才会那么急切的想阻止他进去。

    通常这样的球场都会有一个公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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