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哲狂笑:“郑涄言之有理,时候是不早了。早叫你不要把披萨送给那护士吃吧?倒是堵住了她的嘴,这不还是有人来赶我们?”
郑涄苦笑道:“哪里敢赶你们?等后天若若出院,我请你们到必胜客还不行么?”
二女起身告辞,郑涄道:“若若你先睡吧,天晚了,我送送她们。”
我在病床上,等他半天没等回来。在古代已然养成早睡的习惯,很快,睡意袭来,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存心躲避我么?
“苏醒”的第三天。来看望我的人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慰问大军中有学校工会领导及同一个教研组的同事,有佘敏心等一帮铁杆老同学,qiuu有昨天没空来的几位亲戚,还有我可爱的学生。
小班长仲恺和副班长于小蒨等五个班干部代表全班同学给我送来一大罐幸运星(据介绍是大家一起动手叠的),一张有全班所有人签名的祝福卡,以及一大束康乃馨。
我抱着礼物不由乱感动一把,有点涕泗横流的冲动。
本来想好好问问班上那帮小兄弟的情况,还没聊几句,仲恺的小灵通就响了起来。他接听后“嗯嗯啊啊”一番,抱歉地对我说:“容老师,我爸开车送我们来的,他忽然有事,希望我们快点下去。”
“你爸?”印象中他好像是单亲家庭。以前他常在周记中批判抛弃他的父亲,每次我都写好几行评语劝他调整心态。
仲恺不好意思道:“是啊,他又回来了!现在两人好得很!”
我点头:“太好了。那你们快回去吧!”学生们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紧接着,又有护士小姐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进来:
“刚才你这里人多,门外一个女孩子拜托我带进来给你的!”小护士解释道。
又是谁呢?
香气扑鼻的花束里,插着张卡片,上面只有五个笔力柔弱的字:
“祝早日康复!”
没有落款。
“那女孩长什么样子?大概多大年纪?”我问小护士。
小护士眨巴着细长的眼睛想了想道:“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吧!个子不太高,白皮肤,圆脸哎呀,具体的,我也不太会说啦!”她急匆匆地跑掉了。
“咦?多了两束花!又有人来过了?这束百合很漂亮啊!谁送的?”出去买报纸的郑涄一回来就问。
“无名氏。”我低声道,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我双目灼灼地盯着郑涄“来,你过来看看卡片上的字,也许你知道是谁呢?”
郑涄狐疑地接过我递过的卡片,端详着,然后脸色有些白。
“护士说,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送来的,说她个子不太高,白皮肤,圆脸。”我凝神观察他的表情。
他定了定神,笑道:“呵呵,不知道啊。也许是学生家长呢?这几个月,有好几个家长来打听过你的情况呢!平时你对她们小孩那么好”“也许吧。”我冷冷道。
可能么?我的学生都十五六岁了,怎可能有如此年轻的家长?而且他们都是独生子女,连这么大的姐姐都不可能有!
下午,医生又对我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折腾很久,终于宣布我可以出院了。
我对爸妈说:“出院后我想回你们那住,方便妈照料我。学校领导今天来看望我,说不久就放暑假了,叫我八月底再去学校报到。接下来这两个月,我想把身体调养好。”
老妈不疑有他,点头应道:“对!对!对!这样也好,妈把你喂壮了,你们再去过二人世界!”
郑涄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默默地收拾行李,办理各项出院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