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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宁小说故事和事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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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描写。如果要让我来写自己如今身在其中的生活,记录目前的变化的话,我可能倒写不好。

    七月人:可能以一种追忆往事的姿态能够让你更加清晰地面对你所想要涉及的东西。

    周嘉宁:在我这样写作时,当时的情景、当时的生活状态,并不是以一种确定无疑的面貌浮现出来的。这种记忆的片断有些可能已经完全混淆起来了。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情况,可能更符合我写东西时所追求的一种状况。如果我的记忆过于清晰,我完整地记得当时的一句话、一个人的容貌,或是某位邻居的生活习惯,我反而觉得那样让我无从下手。

    七月人:在我读这个小说的时候,感到它的节奏和你以前的一个小说三点二十九分的镜子比较接近,整体上看来有一种缓慢的调子,你在写作时是否有意识地对此进行控制?

    周嘉宁:我感到我对节奏快的小说缺乏经验,可能那样需要一种非常强烈的叙述欲望,似乎你要急于将你所知道的告诉读者。而我觉得自己可能缺乏这方面如此强烈的欲望。我之前在写杜撰记的时候,是抱着想试试自己一心一意讲一个故事的能力的意图来写的。后来我发现没有必要给自己强加上这样的一个要求。可能我写东西并不过于关注这个故事情节上的跌宕起伏,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在我的夏天里,最令我激动的地方一个是结尾,另一个是我安排那个小孩作为凶手。并不是因为我要安排离奇的情节让读者大吃一惊,而是实际上在我自己身上,童年的一种恐惧给我留下的烙印是很大的,我想把这种恐惧用另外一个故事来表达出来。对我来说故事就像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东西,让我来表现某种心理或者情绪上的变化。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想为了达到这个效果,小说不得不这样显得慢下来。

    七月人:童年的恐惧对你来说具体是什么?

    周嘉宁:比如我现在还很害怕老鼠。我现在还很想写一个小姑娘和老鼠的故事,可能我的下一个短篇就是写这个。

    七月人:让我们来说说你的另一个小说女妖的眼睛,事实上你在两年前就已经完成了这部小说,是吗?

    周嘉宁:是的,这本书我自己写完以后都很久没有看了。只是在大半年前,编辑让我自己再重新校对一下,我才重新又看了一遍。我记得我当时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一直在看弗雷泽的金枝以及与此有关的一类书。我对书中涉及到的某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我把女妖的眼睛的故事设定在了一个村落里。在那里有着各种迷信和神话,比如每个村民死后,在他们被埋葬的地方会长出一颗树,叫做死亡树。而故事讲的就是村子里的一个家庭,其中有一对姐弟,和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同。姐姐出生时,母亲是在一颗死亡树下分娩的。当时有一个异乡人为她接生,于是从她小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寻找这棵树,因为她觉得这样也许能够让她找到自己和亲生父亲之间的联系。而令我感到有趣的是在这样一个虚设的背景下,发生任何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是不足为奇的,在这个小说里我的想像力得到了满足。

    七月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周嘉宁:在小说的结尾,村庄里所有的人在饥荒过后都睡不好觉了,整天恍恍惚惚,他们的梦境和现实都已经难以分辨,比如他们梦见鱼离开水到天空中去游,然后就真的在天上看到了鱼。而当他们把那个女孩儿送去神庙以后,那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睡着了。直到他们醒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因为之前所有时间的推算都是由长老在一个本子上进行记录的,而在他们昏睡的这段时间,由于潮湿,本子上的字迹都褪了颜色。于是这个村庄失去了以往的时间,于是他们把他们醒来的时间定了一个日子,然后日历就从这一天重新开始。又比如弟弟有时候犯了禁忌,就会招致奇异的事情发生,像鸟类从村子上空飞过,影子却留在地上,于是整个村子都布满了候鸟的影子,诸如此类。有些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后来我在自己做校对的时候,我又把自己的小说看了一遍,我发现我看完一章以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好像这个小说已经不是我自己写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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