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她却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我知道你被某些事困住了,所以我给你时间去整理,等你主动告诉我”
她眼眶微红,仍是沉默。
“到底我娘跟你说了什么?”他执起她的下颔,硬是逼她正视他的眼眸,他很清楚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心陡地一惊,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没、没什么,只是她就是不喜欢我。”
“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困扰?娘这段日子的言行令人难以理解,但过去的她并非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劝慰她,但他很清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握住她略微冰凉的小手,他的黑眸直勾勾的凝睇着她。
担心被他洞悉了她的无奈和害怕,她陡地抽回手,转身背对他。“你先睡吧,我想坐一会。”
他抿紧唇,看着她在椅上坐下,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色,神情哀伤。
他不愿意再这么下去了,他脸色一凛,走到她身边,双臂放在椅子的左右,俯身逼近她“看着我。”
她紧咬下唇,缓缓的转头看他。
他隐忍着胸口的怒火“我再问一次,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眼眶一红,她连忙将热泪压回。
他咬咬牙“没有?你的态度是从那时候开始转变的。”
“真的没有!”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她仍坚持不吐露实情。
“你不信任我!”他挺直腰杆,眼神转为阴沉。
娘一定跟她说了什么,可是她却选择对他隐瞒,她认为他没有能力解决问题?
还是她爱他根本爱得不够深,才会因娘的一些话就让她动摇了?
他的眼神带着质疑、挟着怒气,她的眼泪几乎要溃堤,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会遣她走,她就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更甭提代替他承受死劫!
努力的压下自己的心痛,她艰涩的开口“娘真的没有说什么。”
他咬咬牙“好,很好,我明天就问她去!”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回话,因为她和婆婆都是最爱他的人,所以她深信,婆婆一定不会跟他坦白。
他面无表情的僵立在一旁,看着她很久,最后转身离去。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她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崩溃而下,她裁倒在床上,蒙住被子痛哭出声。
这一晚,他待在书房,没有再回来,而她,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彻夜难眠的阎羿来到佛堂见母亲。
“娘到底跟依依说了什么?”
他开门见山的质疑,柳月却没有半点惊愕,像是预见了他会来找她。
“我不喜欢她,如此而已。”她知道秦依依保守了秘密,不然儿子不会来问她。
她拿起木槌,开始敲起木鱼念经。
蓦地,她的木槌被扣住,她抬头,看着怒不可遏的儿子。“你再问,我也只有这个答案。”
“娘在整我吗?找了个女人当我的妾,却找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媳妇,在我愿意跟她分享生活后,再以言语挑拨分开我们,这就是你要的?”
她脸色苍白“我有我的理由。”
“那就告诉我!”他怒吼。但任凭他如何生气咆哮,柳月只是抿唇不语。
他恨恨的望着她。这到底算什么?这两个女人,一个任意决定他的婚事,一个就算他再怎么抗拒,也坚决要进入他的生命,那么为何在他坦然接受之后,一切又变了样?他猝然转身离去。
柳月颤抖的抓紧木槌,泪水直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阎羿一回到卧房,就只见到丹红和丹紫在整理房间。
“二夫人呢?”
“她说要到马厩,要我们别跟着。”丹红说话也有气无力,因为主子最近不只话少,人也不笑了,很明显是有事情在困扰着她,但她却什么也不说的闷在心里面。
他抿紧薄唇“她还有跟你们说什么吗?”
她们互看一眼,闷闷的摇头“没有。”她们也好担心。
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转身往马厩走,见到她若有所思的抚弄战驹的鬃毛。
阎羿沉郁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注意到落寞浮现在她眸底,过去爱笑的脸也被浓浓的失落占据。
似首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秦依依一抬头见到他,神情一愣。“呃,你要用马吗?那个我要走了。”
她急着要闪过他,但她这举动令他大为光火,一个箭步挡住她的路。
“怎么,因为回答不出我的问题,开始选择避开我?”
她一窒“没有。”
“那好,我们骑战驹出去走走。”
“我不想去。”她避开他的眼神,急着要离开。
但他硬是挡住她,一手攫住她的手臂。“为什么不看我?”他的黑眸变得更为默沉,就连口气都变得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