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往外传递消息。
徐天华失宠,对很多来说,这将会是一个风向标,让他们背后之人预判出来陛下未来的打算。
“你们竟然还真滚进来了?”
看到就地翻滚,搞的满身尘土的两人,陈玄心中的那个怨气也消散了一小半。
脸上甚至还挂上了笑容。
虽是嘲笑两人的窘迫之状,可也算是转换了一下心情。
徐天华经常在陈玄身边,对他十分了解。
见状,松了一口气。
狗头保住了。
徐天华翻身跪倒在地,恭敬道:“陛下让臣滚,臣自然是要滚的,不敢有违皇命。”
“哼!”
陈玄冷哼一声,“真以为你顺从朕,就能抹掉你欺瞒朕的罪行吗?”
嗯?
欺瞒?
莫非陛下发现我把相思酒的价格抬高了一千两?
徐天华偷偷看了一眼李延。
发现李延用口型跟他说:“赵平。”
赵平?
先生又做了何事惹到了陛下?
徐天华百思不得其解。
见自己的老臣耷拉着脑袋不吱声,陈玄更加生气了。
拿起案几上的茶杯砸向徐天华。
徐天华不敢躲避,硬生生的接下。
里面还热着的茶水溅了他一身。
徐天华只是紧皱眉头,仍旧没有吱声,而是紧紧盯着陈玄,等待着他给个解释。
陈玄也自知失手。
整个皇宫,能陪着他喝酒解闷的唯有徐天华一人尔。
哪怕徐天华玷污了宫中的宫女,陈玄都不舍得砍了他的狗头,只是象征性的把他贬出去。
待三年期满,还要把他调回京城,委以重任。
但又碍于面子,只能阴沉着脸喝问,“为何不躲?”
“陛下所赠之物皆为君恩。”
徐天华被烫的牙齿都在打颤,但仍旧中气十足的恭维道:“茶水经过陛下之手,那就是圣水。”
“陛下赏赐臣圣水,臣乐意接受,又岂敢躲避。”
“你个狗官,竟知道拍朕的马屁。”
陈玄气消了一大半,指着徐天华没好气道:“起来吧,赶快把身上的茶水擦拭一下,朕有话问你。”
徐天华这才敢爬起来。
李延急忙拿过手绢跑过去给他擦拭茶水。
好一番忙碌才安静下来。
陈玄问道:“徐狗官,你欺上瞒下,该当何罪?”
“陛下,臣对你尽心尽力,何来欺骗之说?”
徐天华狐疑道:“陛下,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小人的谗言?误会了下官啊?”
“哼!”
陈玄看他倔强,冷哼一声道:“朕问你,云安县瘟疫解除,究竟是谁的功劳?”
“自然是蓬莱仙君的功劳啊。”
徐天华并没有看到李延不断给自己递的眼色,随口就道。
啪!
陈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好一个徐天华,竟然还敢说你没有欺瞒朕。”
陈玄黑着脸说:“朕听闻那赵平乃是一个二流子,连良民都算不上,他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仙君?”
二流子?
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还有。”
陈玄继续道:“赵平仗着相思酒的便利,威胁田家的家主,打算强行夺走人家女儿。”
“这种人配当仙君吗?”
“他有什么资格当仙君?”
“而且朕听闻他胸无点墨,连一个九品的医官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解决瘟疫?”
“徐天华,你若认错,把实情一一禀告,朕可以饶你不死。”
“倘若你再袒护赵平,朕就把你的狗头砍了。”
田家?
莫非是田易?
对了,他要把田柔嫁给户部尚书之子,而田柔倾心赵先生。
所以他才会在陛下面前诬陷赵先生,试图让陛下对赵先生心生厌恶。
这是在借陛下之手除掉先生啊。
徐天华惊出一身冷汗。
得亏他回宫了。
否则的话,待在云安县那种偏僻之处,猛然接到皇命,要砍赵先生的脑袋,他是砍呢还是不砍呢?
想通其中的关键,徐天华再次跪倒在地上。
他要为赵平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