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走吧。”她靠在马车壁上,听着车轮滚过雪地的吱呀声,掀起帘子看了最后一眼王府。她原本想等到未时,却怕自己当着季箫陌的面不忍心离去,又怕季萧陌知道自己圈走一大笔钱怒不可述,所以还是午时离开了。
——再见了,季箫陌。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马车在路上耽搁了片刻所以迟到了几分。季箫陌怕穆水清多等,焦急地向着主卧走去,边走边道:“王妃,王妃……我回来了……”
季箫陌见卧室灯光通明以为穆水清正等着,立刻欣喜地推开门,原以为看见的是穆水清,谁知房里空无一人。而因他的急速开门,风一吹把蜡烛吹灭了。他环顾了一圈,屋内所有东西堆放得整整齐齐。要知道穆水清懒得很,她极讨厌丫鬟碰她的东西,所以房内一团乱,但今天意外地干干净净,让季箫陌诧异地挑了挑眉。
莫非是生辰之日,特地整理了?那今日她会特殊打扮一番吗?
季萧陌越想越期待,他又去院子和厨房逛了一圈,却仍没有发现穆水清的身影。
她还没回来啊,也对,外面雪下那么大,肯定是在路上耽搁了。季箫陌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轻声笑了笑,随后又藏进了怀里。
季箫陌重返卧室准备拿本书看时,忽然瞧见书桌上有一张纸。他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发现是自己以前写过穆水清的诗。他嘴角一勾,不知道穆水清有没有看出他诗中的情意呢……
他目光下移,望向了最下面,烛火倒映着惨白略有些抽搐的嘴角。
相思你妹夫?
她相思他妹夫?!还画了一个王八,什么胡言乱语的话……
季箫陌想看看穆水清平日看的菜谱,却发现桌上堆放的不再是菜谱,而是之前被她拿来垫桌脚的诗词文赋。
这样等着穆水清归来,明明只等了半柱香,季箫陌忽然觉得好不安,他在房里焦急地踱步着,见有丫鬟路过,立刻喊道:“去店铺看看王妃回来了没有,还是在路上耽搁了……”会不会路上出事了?刚才回府的时候就看见一辆马车的轮子陷入雪里呢。
“王妃早就回府了,不过午时又出门。”
“出门?大雪天怎么忽然出门了呢?”
“奴婢不知,只知道王妃带了好大一个包袱,跟着小喜离开了。”小喜就是那名小厮少年。
季箫陌心情烦躁,心中泛起阵阵波澜,黑眸一寒,喝道:“去九驸马那问问。”他只有一位妹夫,可两人并无交集,穆水清怎么会念着他呢?难道穆水清在外瞎逛时结识了九驸马?九驸马当年才华横溢,是当朝状元,如今是礼部侍郎,与九公主夫妻和睦。
半个时辰后,下人来报九驸马并不认识王妃。
原本该为穆水清的戏言松一口气,可迟钝的季箫陌猛然发现穆水清的梳妆台上有一封信和一缕青丝。
他的心中闪过十分不好的感觉,连忙打开信。上面写着:
王爷,你看见这份信时,我已经离开王府一段时间了。
天气渐渐转凉了,请王爷注意多加保暖,具体药膳的菜谱我已经通知给厨子了。如今已然冬天,天冷的时候王爷的腿疾更容易发作,记得多多注意身子,多多泡脚。具体揉按的脚底穴道我已经写在信的反面,到时候让青竹按摩即可。王爷已经坚持泡脚将近五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可以扔掉拐杖试试能否重新走路。店铺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完全,王爷尽可放心。
刚看到这段时,季萧陌以为穆水清不告而别是为了新的赚钱计划,可越看,他的心越慌。
签有我姓名和手印的白纸在这信之下,只愿王爷看见后写一份休书休了我,还我自由之身。理由就说我半年无所出,粗鲁野蛮不温柔,非贤妻,故休。
令,我已拿走一笔离婚费,所以王爷放心,我不会多加纠缠,死皮赖脸。
祝王爷安康长寿,与心仪之人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水清。
穆水清原本是想利用季箫陌的签名和手印伪造和离书,但她最终气不过季箫陌在其他女子身上花大笔钱,所以一狠心,用在了圈钱上。而且她知道她和季萧陌是季桁远赐婚的,就算她写也是不生效的。因为让一介民女休掉王爷,这皇室的面子可不好看,还容易上报时被季桁远逮住。
等季萧陌气愤后写休书,她早溜出京。山高皇帝远,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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