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螃蟹的女士,名叫珍妮。弗芮区少校,她本该是美国的第一位女太空人,只是没有人知道有她这位女太空人,因为这些都是最高机密。她是那种个子矮矮的女人,头发好像和碗罩在头上然后剪齐似的,而且,对于我或那只猿猴她似乎都没有什么用场。
老实说,那猿猴倒不赖。它是一只长肢棕毛的巨大母猿,名叫苏,是在苏们答腊丛林还是什么地方抓来的。事实上,他们这儿有一大堆猿猴,早就将它们送上外太空过,不过他们说苏是适合此行,因为它是母的,比公猿猴和善,而且这将是它的第三趟太空之旅。我知道这情形之后,不禁纳闷,他们为什么要派我们上太空,可是成员中唯一有经验的却是只猿猴?这问题的确会让人思考,不觉得吗?
总之,我们得通过各种训练才能成行。他们把我们放进分子加速器中旋转,以及无重力的房间里等等。还有,他们整天把要我记住的屁东西填入我的脑中,例如计算我们与目的地之间距离的方程式和返回地球的方程式,还有什么同轴坐标、余弦函数、球面几何、布尔代数、反对数、傅立叶分析、象限和行列数学等等屁玩意。他们说我要做后援电脑的“后援”
我给珍妮写了一大堆信,但是统统退回“查无此人”我也写信给我妈妈,她回了一封长信,大意是:“如今你妈妈住在贫民之家,一无所有,她只有你了,你怎能这样对待你可怜的老母?”
我不敢告诉她要不这样我就得坐牢,所以我回信只说别担心,因为我们小组有个有经验的成员。
呃,大日子终于来临,可是,容我说一句:我不只一点点紧张——我伯得半死!虽然这项任务是最高机密,但消息还是泄漏了出去,这下子我们要上电视了。
当天早上,有人拿报纸给我们,看,现在我们是多么出名。下面是部分标题内容:“女人、猿猴和白痴,投入美国的太空努力。”
“美国向外星球发送怪诞信差。”
“姑娘、傻子和猴子,今日升空。”
纽约“邮报”甚至写道:“他们上去了——但是谁指挥?”
唯一听起来稍微客气的标题是在纽约“时报”上。
“新太空探索成员与众不同。”
情况如旧,打从我们一起床就是一片混乱。我们去吃早餐,有人说:“出发当天他们不该吃早餐。”接着另一个说;“该吃。”接着又有人说:“不该吃。”就这样你来我往争论半天,最后大家都不饿了。
他们让我们穿上太空衣,用一辆小巴士送我们到发射站,苏坐在车后的一个笼子里。太空船大约有一百层楼那么高,而且一直在那儿吐泡沫、嘶嘶响、冒热气,看起来橡要把我们生吞了!。电梯送我们上太空舱,他们给我们系上安全带,把苏放在后面它的座位上。然后我们等待。
等了又等。
等了又等。
等了又等。
其间,太空船一直咕噜噜、嘶嘶、隆隆响着,还冒着热气。有人说有一亿人正从电视上看我们。我猜想他们也都在等待。
总之,近中午时,有人上来敲舱门,说这项任务暂时取消,等他们把太空船修好再出发。
于是我们又搭电梯回到地面,包括我、苏,和弗芮区少校。她是唯一嗯啊抱怨的一个,因为苏和我都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我们的解脱感并不持久。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正要坐下吃午餐,有人奔进房间,说:“立刻穿上太空衣!他们准备送你们上太空了!”
所有人又开始吆喝、呐喊、匆忙进出。我猜想也许是有一堆电视观众打电话来埋怨什么的,所以他们就决定不计后果点燃我们屁股下面的那团火。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这会儿都不重要了。
总之,我们又坐上小巴士前往太空船。电梯坐到半途,有人突然说:“老天,我们忘了那只该死的猿猴!”他放声叫地面的人去把苏带来。
我们又系上安全带,有人开始从一百倒数计时,这时候他们带着苏进入舱门。我们都靠在椅背上,计时已倒数至“十”左右,这时我们听到身后苏的位置传来奇异的闷吼声。我勉强回身一看,老天爷,坐在那儿的不是苏,是一只硕大的公猿猴,它龇牙咧嘴,紧抓着它的安全带,好像随时会挣开!
我告诉弗芮区少校,她回头一看,说:“噢,上帝!”她立刻用无线电和地面的人通话。“听着,”她说“你们出错了,弄了一只公猿猴上来。咱们还是暂时取消,等问题解决再出发。”但是突然之间太空船隆隆震动,控制塔的人用无线电传话:“现在那是你的问题了,老妹子,咱们得赶进度。”
我们就这么升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