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只是,陆锦瑟还是觉得很难过,心里堵得慌。
……
陆南望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时,梁天琛还未曾离开。
被告知时安不见了之后,陆南望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去找!找不到人你们都别回来!”
陆南望差点将手机都给摔了,直接拿了车钥匙往外面走。
能够让陆南望这么失控的,梁天琛只想到一个人。
“时安怎么了?”梁天琛当着陆南望的去路,问道。
“滚,没时间和你废话。”陆南望甩开梁天琛的手臂,只想尽快找到时安。
如果血娃娃不是梁天琛送的,那么还有可能做这件事的,那就是裴永安。
陆南望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之后,对周易说:“裴永安现在在什么地方?”
周易是在陆南望说了让人跟着裴永安之后,才安排了人过去,所以现在要知道人在哪里,需要花一点时间。
见周易愣住,陆南望也没再多问什么,直接拿着手机给贺铮打电话,让他帮忙查一辆从商场地下车库出来的没有牌照的车子往什么地方开去。
男人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打电话,谁都没办法阻挡他往前走的步伐。
陆南望去了裴永安家里,但撬开门之后,里面空空如也,裴永安不在,时安自然是不在的。
此时的陆南望已经很燥怒,明明让人跟着时安,他们到底都是怎么跟着的?
加上裴永安手机关系,根本没有半点头绪。
……
听闻那天下午,海城出动了半数的交警和治安警,在各个路口设闸,对过往车辆进行严格排查。
交通局内部运用各种先进的仪器跟踪和搜查,终于在距离时安失踪两个小时后,确定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西区一个居住小区,2幢24楼,对户主进行排查之后,确定是24楼的5号房。
当贺铮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南望的时候,他的车子已经率先往那边去,根本等不了一秒钟。
“陆南望,你别轻举妄动!我们正在制定详细的捉拿计划,你……”
“等你们制定计划,人都死了!”陆南望摘掉蓝牙耳机,挂断电话,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越野车风一般地开了出去。
二十分钟的车程在陆南望闯红灯加超速的情况下,十分钟便开到了小区。
跟着前车一起进了小区,看了指示牌知道2幢的位置,陆南望便立刻将车子开过去。
下车时,陆南望解开安全带,打开副驾前面的小柜子,将一个黄色文件袋拿了出来。
袋子有点沉,陆南望打开文件袋,里面赫然躺着一支黑色的枪。
他把枪拿出来,检查子弹之后,别在腰后,下车。
2幢有住户从里面出来,省去开大门的麻烦。
下午时分,坐电梯的人少,电梯直达二十四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陆南望看到站在电梯外的裴永安。
四目相对,陆南望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从电梯里面跨出来,一把掐着裴永安的脖子,“时安呢?”
都已经找到这里来,裴永安似乎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你的速度挺快的。”裴永安呼吸不畅,整张脸涨红。
陆南望的手在收紧,恨不得将裴永安给掐死。
“我再问你一遍,时安呢?”
“你难道不该问问,你孩子在什么地方吗?”裴永安刚才似乎特意化过妆了,特别是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学。
陆南望的手劲儿不断在收紧,“你对时安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让你们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一样,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罢了。”
不打算和裴永安废话,陆南望从她身上搜公寓的钥匙。
时安肯定在里面。
裴永安背了一个大号的单肩包,陆南望拽过她的包,想要翻看钥匙是不是在里面,却看到里面一个玻璃瓶。
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肉球。
陆南望手一松,裴永安的包掉在地上,玻璃瓶滚了出来。
见到玻璃瓶滚出来,裴永安只是弯腰将瓶子捡了起来,“本来去陆氏的时候再打算给你,既然你已经先来了,那就先送给你。”
里面是什么东西,陆南望努力想要辨认着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你儿子。”裴永安道,“我刚刚才从时安的身体里面取出来——”
陆南望已然从腰后将枪拔了出来,开了保险,枪口贴着裴永安眉心正中间。
枪很凉,贴在裴永安额头上,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我杀了你!”陆南望一字一句地对裴永安说道,他的双眼猩红,满身杀气,食指扣动扳机。
“当时我孩子没了的时候,我也恨不得杀了你和时安,要不是因为你们,怀古不会死。”裴永安不怕死,“现在两清了,我没了孩子,你们的孩子也没了,很公平。”
陆南望不敢相信玻璃瓶中装着的是裴永安刚才从时安身体里面取出来的孩子。
他的手在颤抖,心在被撕扯。
“啊——”陆南望嘶吼一声。
“砰砰砰——”
枪口对着墙壁,重重地开了三枪。
每一枪都离裴永安左耳很近,她整个左耳都像是要聋了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墙灰和火药的味道。
裴永安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陆南望抓着衣领,提着她往五号房快步走去。
陆南望将抱着玻璃瓶的裴永安摔在门上,“开门!”
裴永安还未从枪声中反应过来,就又被陆南望重重地丢在门上,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见她半天都没有把钥匙找出来,陆南望对着门锁就是“砰砰砰”的三声,门锁子弹的冲击下,生生地坏了,陆南望一脚踹开门,提着似乎没了半条命的裴永安往里面走去。
在家的居民没人敢出来,听到枪声,谁还敢出来送命?
两居室的房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道门是关着的,陆南望一脚将已经坏了的门踢上,拖着裴永安往里面走。
他不相信,不相信他和时安的孩子现在被装在瓶子里面!
房间的门依然被陆南望一脚就踹开,陆南望看到时安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知觉。
她双腿无力地搭在手术台上,下半身用手术布遮着,但从陆南望这个角度看过去,时安的下半身是没有穿裤子的,手术台下面的桶内,装着血水。
目之所及的一切,冲击着陆南望的脑海,无一不在告诉陆南望,她裴永安刚才用了怎么残忍的方法将时安肚子里面的孩子取出来!陆南望快速走过去,拍了拍时安的脸颊,后者并无任何反应。
他伸手去感知时安的鼻息,还有气息,但是很微弱。
陆南望脱下西装盖在时安身上,他得带她去医院,孩子没了他很难受,但时安不能再出事!
大抵,裴永安就想看到陆南望这样的反应,看到他失去最爱。
看到他们痛彻心扉的样子,很开心。
让他们理解她当时所承受的痛苦。
陆南望本想将时安抱起,却听到裴永安的笑声,脆弱的神经瞬间啪嗒一声就断了!
“陆南望,你的孩子……”裴永安举起刚才一直被裴永安护在怀中的玻璃瓶,用了全身的力气打算摔在地上!
陆南望瞳孔一缩,手上的枪下意识就指向裴永安。
“砰——”
枪响,陆南望一个箭步过去,整个人几乎倒在地上,才接到差点掉在地上的玻璃瓶。
好在,玻璃瓶还在。
好在,孩子还在。
在陆南望将玻璃瓶紧紧地护在怀中的时候,一道身影倒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涌而上的警察,纷纷冲进来,拿着枪指着房间里面的三个人。
贺铮当警察那么多年,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案子,但在看到房间内的这一幕的时候,整颗心都颤了一下。
“叫救护车!”贺铮冲后面的人喊道。
喊完,贺铮慢慢地走进房间,让涌进来的警察都出去。
他蹲下来,对陆南望说:“老陆,把枪给我。”
贺铮看着陆南望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玻璃瓶,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知道那东西对陆南望很重要。
“送时安去医院。”陆南望松开一直紧握的手枪,却未曾松开怀中的玻璃瓶。
他在看到时安以半死的状态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真的相信这瓶子里面装着的,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