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宝玉赎罪。贾兰听说是升官了。一个小参事竟然做到了百户。还听着风声说,贾兰得了上司器重,要放他出去做官呢。在外面锻炼几年回来肯定还是升官的。”
“人家的事情,你这样起劲做什么?困了,睡吧!”黛玉对于贾家的新闻不感兴趣,也觉得有些困倦了,久赶着飞白去休息了。
“奶奶这话错了。现在京城都讨论这个事情呢。有人说贾兰这样的人太歹毒,不是个人,连着亲叔叔都坑。有的人则是不以为然,说贾兰这样的才是干大事的人物。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按着贾兰的资历,要混到百户,只怕是要五六年不止。没准好容易熬上去就到此为止了。谁知这一夜之间就升官了,得了上司的喜欢还管那些做什么?贾家如今不比以前了,还要靠自己呢。”飞白津津有味的说起来京城的舆论。
的确和飞白说的一样,不止是飞白一个人在嚼舌头,就连着宁王的耳朵里面也灌进去不少的风声。
今天的月色不错,宁王也没早睡,只叫人在落梅轩拢起火盆,地炕,和香菱在那月下赏梅。
宁王也没说什么,只是自斟自饮,连着喝了好几杯。香菱在边上也不敢阻拦,只暗地里着急。眼看着已经是三更天了,宁王还没罢手的意思,香菱也只能劝道:“明天是十六,月色依然是好的。王爷不如明天再来,现在时候不早了,还是歇歇吧。”宁王看一眼香菱,悠悠的叹一声,拿着回想的语气说:“不用陪着我了,我倒是喜欢这个难得宁静。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了。你知道为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膝下空空吗?”
“我恍惚的听了些,当年王妃失去了两个孩子,受了刺激,太医说要想王妃要小心将养不能再受刺激了。是王爷爱重王妃不忍心刺激王妃,因此这些年身边都是没什么侍妾。后来王妃不在了,我侥幸在网页身边——”香菱看着宁王,时光不饶人,宁王的鬓角这几年白发越发的多了,已经是灰白一片。
“也是,也不全是。身为男子还是很在乎子嗣的,我和你说一件事。当年我还在宫里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皇上也还在书房念书,我年纪小一些,因此皇上对我很是照顾。我从小就是个坐不住,整天的要生事。因此别的兄弟们都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也只有皇上这位兄长,不嫌弃我,肯带着我玩耍。我有什么话也愿意和这位哥哥说。记得是个夏天的中午,我不想午睡就趁着身边人打瞌睡的时候悄悄地溜出去……”宁王和香菱说起来一直藏在内心的秘密。
那个时候宁王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最是闲不住的时候。他早就看准了冷宫边上有一片树林,预备着到哪里捉蝉来玩。宁王一个人跑到了那边树林边上,本来这个地方是一座宫殿。可是后来遭了火灾,只烧的剩下残垣断壁,和高高的红墙围着。宫门已经是破败不堪,勉强的挂在哪里,上面一个大大的窟窿,随便就能钻进去。
宁王一个人从门洞里面钻进去,看着满目荒凉的院子,满院子的荒草足足有一人高!几棵柳树和梅花桃杏树都没了修剪,长得随心所欲。其中一颗茂盛的榆树上知了在高盛的歌唱。
宁王向着那棵树轻快的跑过去,忽然脚下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绊住了,宁王吃惊的发现一个动物扯住了自己的脚脖子。这是什么怪物呢?浑身上下长着灰黑色的长毛,身上还披着丝丝缕缕的布片,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抓着自己脚脖子的爪子长着黑黑的长指甲,皮肤上面都是黑色的鳞片。
到底是个孩子,宁王被眼前的东西给吓着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那个东西有些像人的样子,他忽然直起身,向着宁王扑过来。一股恶臭立刻扑鼻而来,宁王顿时要被恶心吐了。“小心!”忽然一个人出来把站在那里发呆的宁王拉开了,几个内侍上前扯着那个怪物一迭声的对着宁王说:“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快点走吧。真是关着罪人的地方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们也要担不是的。”
原来是个侍卫样子的人拉住了宁王,看着宁王身上穿戴,猜测是那个皇子淘气跑来了。宁王定了定神,热辣辣的太阳晒在身上竟然感觉不出来炎热,刚才那个东西给宁王的震撼太大了。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难道是番邦进献上来珍禽异兽吗?”宁王总算是找回了声音,问起来那个侍卫样子的人:“你在这宫里当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臣是专门奉旨看守罪人的,刚才那个人不是什么番邦进献上来的额珍奇异兽,他就是当年的颖王,因为造反被废为庶人的,终身圈禁在这里。王爷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还是快点回去吧。也不要和人说来这个地方了。若是先生知道了肯定要责罚你的。你对谁都不要说来这里的事情。”那个侍卫盯着宁王的眼睛,叫他赶紧离开。
“原来是他!算起来她还算是我叔叔呢。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宁王被刚才颖王的样子吓着了,他的心里还晃着那双黑漆漆看不出来是人手的爪子。
“颖王希图储位,犯上作乱,还想要刺杀皇上。要不是看在他也是皇家血脉的份上,早就被砍头了。这是皇上的恩典叫他还能苟延残喘。”那个侍卫说着不由分说的把宁王带出来。很快的服侍宁王的人赶着找过来。大家见着宁王身上无恙,赶紧带着他回去了。
“我从哪里回来之后病了一场,等着我好起来已经是秋天了。后来我从身边的人嘴里知道了,当初颖王也是最得圣宠的皇子。皇家的事情——哼,还不是那回事。他不甘心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先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心怀大志的弟弟不是。”宁王对着香菱露出个冷笑:“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不怎么热衷子嗣的事情吧。”
“我是不想有朝一日我成了阶下囚叫孩子跟着受罪。可惜,老天偏生和我作对!”宁王想起来柳湘莲和死去的女儿秦可卿,忍不住眼圈红了。
香菱还要说什么,忽然听着外面传来皇帝的声音:“原来在你的心里,朕便是那样的人?”
皇帝在深夜来到宁王的府上,还在窗外听了半天宁王的私房话!宁王浑身一激灵,只觉得一盆雪水从头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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