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附近,以便他能够操纵皇室。”
说完后,司马承祯主动伸出自己的左手,给沈缙和张若菡检查,还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师兄。陈师兄叹息一声,也伸出了左手。张若菡与沈缙相识一眼,也没有客气,当真仔细检查了两人的手指,均未发现任何伪装的迹象或异常,证明他们确实不是尹御月假扮。
“尹御月能够伪装的人有限,他身材高大,伪装成女子会十分吃力,不像千变神女,男女可随意变幻。他假扮的人物,应当是男子。”司马承祯道。
“有没有可能,他的左手小指可以治愈?”沈缙询问,毕竟鸾凰髓血功效神奇,连她的瘫痪都治好了,左手小指治愈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司马承祯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鸾凰髓血治愈你的瘫痪,是因为你本就是脊髓受创,而且,这还分时效,类似秦怜那般,治愈效果就大打折扣。而且琴奴,你要明白,鸾凰髓血是无法让断肢重生的,尹御月的小手指也是一个道理,否则他早就治好他自己了,何苦伪装。”
沈缙恍然,这么简单的道理,是她钻牛角尖了。
“如此一来就好办了,左手小指就成为判定他身份的必然因素。既然知道了他的破绽,就再不怕他使诈。”千鹤笑道。
“切莫掉以轻心,此人诡计多端,防不胜防。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究竟还设下了什么样的圈套在等着我们。”司马承祯提醒道,说完此话后,他的面色苍白下来,远不如他方才进门时的模样。看来,他一直在强打精神,不希望他人看出他身怀疾病。
“司马天师,您就在府中住下吧,莫要再往外跑了。我让颦娘来给您看看,说不定还有办法。”张若菡道。
“是啊,阿姊也很想念您,眼下她还在高烧昏迷中,等她醒来见到您,定会很惊喜的。”沈缙也劝说道。
“住下来没问题,但是明日我们就要走。皇帝在北郊设了坛,我们得去祭天祈福,消除邪崇。”
“您这个身体状况,如何能行?”张若菡担忧。
“放心,我还撑得住。我们今日前来,并未隐瞒行踪,等于是向尹御月正式宣战。此后,你们千万小心。我等前去祭坛,等于分散他的注意力,且看他是否会出手,这是一个绝佳的诱饵之机,不可放过。”司马承祯叮嘱道。
司马承祯被忽陀和陈师兄一起送往伊颦处诊治,张若菡与沈缙、千鹤一道往后院住处行去。他们打算去看看沈绥是否有转醒的迹象,看看她的状况是否能和司马承祯见面。
“阿嫂,虽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可我还是有些地方不大明白。如果说,尹御月是为了怜姨杀了八个控鹤府郎官以及三个内侍,可他为什么非得采取如此奇怪的杀人方式?还有,这些人被杀的顺序,是否也有讲究?”
“五行血煞破阵法……”千鹤忽然出声道。
“咦?你知道?”沈缙吃惊了,她没有想到千鹤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
“嗯……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听我大哥说过长安城有五行风水大阵,血煞可破风水,这个你们也知道吧。”
沈缙与张若菡恍然间点了点头:“原来是为了破除所谓的五行风水大阵吗?”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沈绥与张若菡居住的主院,一入院门,就看到沈绥居然已经起来了,正身着一身宽松的白袍,披散着长发,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另一个人看。这另一个人就是她的女儿——小凰儿。小凰儿此刻正拿着树枝在地上不知画些什么,沈绥盯着出了神。
沈缙刚要上前呼唤姐姐,就被张若菡一把拉住,张若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出声,然后领着沈缙与千鹤悄悄靠近院子里的母女俩。
张若菡最先看到了凰儿在地上画的图案,那不是图案,而是一个个的格子内,写着一个个的字。凰儿最近一直沉迷于练刀和练字,张若菡给孩子亲手绘制了练字用的田字格,规范孩子字体的间架结构。这孩子从此以后但凡写字,都会先画上格子。
这……是怎么了?盯着凰儿写字,也能看得如此聚精会神,阿姊该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沈缙心中担忧道。
大约是听到了方才三人的讨论,沈绥几乎和凰儿同步抬起头来,仰头望着她们。随即沈绥缓缓站起身来,披肩的黑色长发在夏日暖风中飘然浮动,她面上的神色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悠然道:
“破除五行风水大阵只是混淆皇帝视听的障眼法,尹御月杀人顺序的真正意图,不过是为了在长安城中写一个‘怜’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