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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生性多疑、暴戾的向雨田,选择了死战到底。
邪极道的功法极为邪异,想要修有所成,残杀生灵不在少数。
双手沾满了血腥,哪怕现在投降,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点他看得很清楚,也想的很明白。
只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或者说对许悠然四人的实力,误解比较深。
所以他死了,死的很干脆,走的很痛快,只是不怎么安详。
向雨田见识过白素贞的实力,他以为法海既然不如白素贞,那也强不到哪里去。
江湖中流传更多的是法海佛法精湛,很少有人提及法海的实力。
而且围杀他的四个人,实力最强的并不是他认为的法海,而是身后那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女。
阿丽塔单杀向雨田应该都很正常,何况还有许悠然三人佯攻。
阵法迅速撤去,阵盘被青黛重新收了起来。
邪极道向雨田被打成了一团血雾,永远消散于天地之间。
只有他手中的狭刀,还算是不错的法宝,被许悠然收入了虚空戒。
细雨蒙蒙,没有任何人知道,一代邪道妖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这条小巷里。
许悠然正在按部就班执行他的两个计划,一个是色欲试炼,另一个就是尽量削弱九黎宗的实力。
这些修炼者,既然达到了合体期,无论正派、邪道,都很有可能踏上星际战场。
与其在那个时候拼死搏杀,不如现在就动手。
虽然九黎宗高手无数,杀不胜杀,可能杀一个是一个。
四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细雨中,奔赴下一个目标。
镇江城坐落在长江边,南下的京杭大运河河口。
天气严寒刺骨,蒙蒙细雨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黑沉沉的江面,所有客船、货船,早已靠岸。
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再有经验的船夫,也不想冒险渡江。
大家纷纷生起温暖的火炉,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讲着南来北往的有趣故事。
可是却偏偏有一叶轻舟,从长江北岸飘荡向南岸的镇江城。
明明只是一艘普通渔船,甚至都没有艄公,行驶在湍急的水流中,却稳健无比。
船头破旧的棚子下面,挂着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在这漆黑的江面上,时有时无,好像随时都能被黑暗所吞没一般。
灯下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清瘦老者,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双浓眉宛如利剑。
面前一个小小的火炉,上面烫着一壶产自漠北的烧刀子。
老者眼神深邃的看向万家灯火的南岸,任凭孤舟随着浪头摇摆,自斟自饮,洒脱无比。
虽然只有孤零零的一艘船,孤孤单单一个人,却似乎伟岸无比,气势雄浑。
根本不像一个行将老去的长者,更像是手掌生杀大权的将军。
老者神情微微一动,船头忽然多了一人。
这是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轻僧人,身披大红袈裟,虽然从蒙蒙细雨中而来,却视这漫天风雨如无物,笑的阳光灿烂无比。
老者看着年轻僧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又拿出一个酒杯放在小桌上。
他正要拿起一旁的茶壶,对面的年轻僧人,却盘膝坐了下来,顺手拿起火炉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烧刀子。
“没想到老朽不远万里而来,烟雨江南见到的第一位故人,竟然是法海大师。”老者笑容不变,举杯示意。
许悠然同样举起杯,一饮而尽,辛辣直冲咽喉,好似一条火线蜿蜒向下,“好酒!”
“想不到多年未见,大师改了喜好。”老者自顾自说道,“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
“人都是会变的,不知道你变了没有?”许悠然淡淡说道,“大蒙国师赵德言,魔师此行,所为何来?”
这位深夜渡江的正是魔相道魁首,魔师赵德言,乃是许仙的师尊。
论实力,绝对是魔门中一等一的顶尖高手。
当年传道于许仙,却又与许仙道念不合,师徒相争。
魔门其余高手都想许仙修炼道心种魔正法,所以都站在了许仙一边,逼得魔师远走他乡。
赵德言在大蒙多年,极受大汗重用,在整个大蒙草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此行孤身一人深入中原腹地,想也不用想,必是为许仙而来。
“魔师……魔师……”赵德言轻声呢喃两句,颇为感慨,“多少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差点都忘记了自己来自何处。”
“呵呵……魔师若是忘记了这两个字,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许悠然倒了一杯酒,再次回味了一下烧刀子的辛辣和痛快。
“法海大师好像变了许多……”赵德言颇为玩味的看着许悠然,“我只知道我必须要来,至于为何而来,却还没想好。”
“道心种魔隐患极大,当年你就不该传给许仙。”许悠然轻描淡写的说道,“这里的事情,自有小僧代劳。不如魔师就此回转,也许日后还有共饮之时。”
赵德言神情中忽然浮现一丝疑惑,“好重的杀气,大师莫非开了杀戒?”
“都是小角色,不值一提。”许悠然傲然说道,“今天杀的人够多了,希望魔师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