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雪下得更加大了。
赵岁岁和自家娘亲通电话后,离开邮局往市公安局的家属院走去。
路上还碰到佝偻着身子的杨婆子,杨婆子头发已然全白,身上的衣服也有补丁。
赵岁岁没想到杨婆子会苍老得那么多,不过两人没什么交情,她便和杨婆子擦身离开。
杨婆子看到赵岁岁就想到自己的的大孙子,顶着一个黑五类的名头,就算是初中毕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还不如先回老家再做打算,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一直消耗积蓄也不是办法,以前对自己奉若上宾的亲戚都躲着自己,回老家还可以把家属院的房子租出去赚点生活费。
傍晚,赵岁岁就听到对面杨家传出来争吵,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回乡下的话。
“宋阿姨,杨家现在只剩下杨婆子和杨海涛?”
“对,包如水和杨副局离婚带着杨海峰离开了,杨婆子和杨海涛登报和杨副局断绝关系才能留在市里。”宋春妮想到对面的遭遇不由得唏嘘,现在上面一团乱,新的副局长也没有安排上下来。
“这算不算断臂求生?”周倩倩在上个学期看到这种事情太多,也有夫妻患难与共选择一同下放的。
“肯定算,顶梁柱倒了,剩下一大家子的老弱妇孺,包如水不离开的话要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加上有丈夫的影响,包如水能不能找到工作还是两说。”宋春妮把赵岁岁的手套缝补好,用剪刀把多余的线头给剪掉,“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赵岁岁把手套戴上握了握,“谢谢宋阿姨。”
“不客气,你娘做的手套和我做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戴着确实要舒服很多。”宋春妮看着赵岁岁的手套,她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剪裁。
“术业有专攻,我娘本来就是裁缝嘛。”赵岁岁靠在被褥上,隔壁杨海涛的怒吼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都赶出大院去。”
话音一落,杨家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赵岁岁把门打开一条缝缝,刚好看到外面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脚杨家的门便转身离开,杨家用报纸糊上的洞已经被踹破,“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嘿嘿,你第一次来家属院的时候杨海涛不是用炮竹炸过一个人么?”郝强抱着手臂,有些幸灾乐祸道。
赵岁岁灵光一闪,“举报杨副局的人是材料科的科长?”
“聪明,想来王科长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杨海涛欺负已经忍很久了,他一出手立刻把杨副局给石锤,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郝强想着当时的情况,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形势,没几天杨副局就被宣布渎职开除下放,“做人做事还是要留有余地,以前在杨副局面前点头哈腰的王科长反扑起来可不是个善茬。”
“王科长的儿子是不是中午在楼下欺负杨海涛的人之一?”赵岁岁问道。
“嗯,有一个人就是他,其他几个也是以前经常被杨海洋欺负的人,只要看到杨海涛一个人出门就找机会打他。”郝强把赵岁岁打开的门关上,对面怎么样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吃过晚饭,郝文学问了一些京都发生的事情。
“咱们这边还好,没有那么疯狂。”郝强听着赵岁岁的描述,想着当时幸好没有选择上京,否则那么挤的火车自己估计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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