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道:“薛三叔,我听说你们向鹿鸣书院捐了不少兔毫竹毛笔,可是真的?”
薛兴贵一愣,随即看了薛柳一眼,以为是薛柳透露给他的。薛柳却摇摇头,随后若有所思的看向陆显。
陆显便又笑着解释了一句:“这事在县城书院学子之间并不是秘密,都称赞你们制的竹笔瑕不掩瑜,实惠耐用。”
薛兴贵惊喜道:“还有这事?陆秀才可有用过?你觉得如何?”
陆显笑着摇摇头:“还未曾有幸用过,不知哪里能买?不只在下好奇,不少同窗也很有兴趣,想要一试究竟。”
薛柳眸光锁定他,缓缓说道:“陆秀才能瞧得上咱们制的笔,是我们的荣幸。可惜咱们家不精通此道,若陆公子感兴趣想要,可带着同窗一起,去咏柳书斋问问。”
陆显被薛柳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移开目光,有些局促的回道:“多谢柳儿姑娘指路,我记下了,改日定去问问。”
薛柳这才由衷的笑出来,比刚才见到薛兴贵安全回来还高兴,她认真的福礼道:“在此就先谢过陆公子了。”
陆显也认真回了一礼:“是我要多谢才是,托了柳儿姑娘给的枸杞子的福,家母如今的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陈阿婆听到这里,笑着念了一句佛号:“刚听陆秀才说令堂善刺绣,想来是个心灵手巧之人,佛祖保佑自然不忍让她眼盲的。”
薛柳想到什么,指了指陆显衣襟处的一处绣纹说道:“这可是伯母绣的?她眼睛刚好,不宜费神,应再多修养几日。”
陆显嘴角挂着,轻轻抚过自己穿着的长衫,他衣襟处用五彩丝线绣着日月星辰的纹饰,精致又典雅,他爱惜的摸了摸:“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薛柳笑着用从家里拿了一些枸杞子让陆显带走,陈阿婆静静看着,捏着手里的木串子,低眉没再说话了。
等家里客人走了,薛柳这才有心思跟薛兴贵仔细复盘今日的事,他们两人将信息一交换,同时都对这个三日之期恨的牙痒痒。
薛兴贵又惊又怒,他完全没想到白善力会上门威胁,怒不可遏道:“看来就是王家与高家联手了!合伙过来抢咱们的生意!真是小人!”
他们与高家这下算是新仇旧恨,虽说没有直接对过线,但当真是孽缘,注定要交恶的。
家里一时愁云惨淡,朱月娘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慌张,建议道:“高王两家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怕是惹不起,我看还是去找吴家帮忙吧。”
薛兴富点头赞同道:“吴家同我们刚一起接下府城摘星楼的大单子,此时我们这边要是出了问题,吴家也要受牵累,既然在同一条船上,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薛柳心里闪过各种念头,最后打起精神笑着说:“自然,我已经跟吴五爷达成一致,还有三天的时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说着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不吱声的大树,“今日多亏了你,我小叔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晚上便留在家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跟着小武哥的马车去县城吧。”
大树点点头:“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他会跟着薛兴贵一同回来,一是不放心薛兴贵回来路上的安全,但最主要的其实是为了跟薛柳汇报一件事。
”前几日姓江的频繁出入宅子,他的商队已经在规整东西,看样子像是随时准备出发。他们队伍今早分作两批,一批出了城门往北,另一批人由姓江的亲自领队,往府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