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心中大吃一惊,刚才那钢叉的速度即便是唐太白身手再敏捷,也不可能躲得过去,他已经算准了唐太白每次变换身形时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所以才用尽全力将钢叉朝他掷出,暗想定能一击必中,岂料那唐太白好像只是随手掷出一粒铁砂弹将他的钢叉击偏,便堪堪躲开,又在他余势未收之际,猛地反击了过来,一时间打的他猝不及防。
眼见那黑刺锋锐的寒芒猛地朝自己射来,大藏王身形仍在刚才掷钢叉时力道的惯性之下向一侧倾倒,心中登时骇然,料想此番必然躲不过去,不禁一脸慨叹,有些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突听“叮”地一声金属撞击之声响起,一股凛冽的劲风忽地从大藏王左侧脸颊上划过,初时毫无知觉,但等脸颊上突然溢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时,才感觉到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撕痛,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疼得大藏王脸上肌肉下意识地抽出了一下。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那大藏王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刚才还向他射来的黑刺,突然向左侧偏飞了出去,而在另一边,却有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半空中断成两截,纷纷钉入地面。大藏王正诧异时,却看到唐太白正站在他身后,与库姆泽玛并肩而立。
不用大藏王自己想都明白,刚才定是唐太白在黑刺射入他眉心之前,又用银针将黑刺的角度打偏,他才得以保住性命,只是他使用银针时的力道和角度拿捏的十分精准,既不让黑刺射入大藏王的眉心,又不让黑刺偏离的太远,而是偏偏在大藏王脸上留下一道伤痕,这样的手段绝对不是大藏王的能力所能达到的层次。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眨眼之间,从大藏王掷出钢叉,到唐太白用银针打偏黑刺在大藏王脸上留下这么一道伤口,所有的过程一气呵成,动作连贯到令人目眩,就是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打斗的库姆泽玛,也只是勉强看清了大概过程,而一些细节的地方便看不真切了。
大藏王木然地伸出手,在脸颊上的那道伤口上摸了一下,然后将手放在眼前,怔然出神,不知道他这一刻心中是什么感受!绝望?亦或是震撼?
唐太白站在库姆泽玛身旁,脸上早已渗出一层细汗,胸口也在剧烈地起伏着。跑的圈儿太多了,有点儿吃不消!不过,刚才那一战他也是虚惊了一场。本来以大藏王的爆发力,只要他能看清唐太白身体移动的轨迹,以他全力掷射的钢叉,唐太白自认躲不过去。
暗器本来就是要在对方没有察觉毫无防备的时候发射出去,才能取得预想中的结果,而大藏王事先就已经知道唐太白要对他使用暗器,便一直盯着他的手,以防备他随时对自己进行攻击。而这时候,唐太白要是再发暗器的话,那就不能再叫暗器应该叫明器(不是盗墓的那种,照表面意思理解)了!
所以唐太白才将手一zhicha在兵囊袋中,让他分散注意,忽视掉自己右手中的黑刺。而大藏王又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不论身体的力量还是敏捷度都有所降低,那钢叉掷射出的力道自然逊色许多,唐太白就借着这个机会,用铁砂弹勉强弹开那力重千钧的钢叉,然后借力反击,才能一击得手,而这个过程中只要稍微计算失误,唐太白恐怕就很难有太大的胜算,毕竟在“明器”上,唐太白毫无优势可言。
看着大藏王略显落魄的身影,唐太白不禁惋惜,只能怪他太狂妄,太妄自菲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有实力,才能有野心,不然就是自取灭亡。不过,对大藏王来说,他却失去了这十数年来苦心经营的杀手组织,那些曾经的阴谋计划如今都已成梦幻泡影,再大的野心最后都只能成为葬送自己的坟墓,而这一刻的大藏王,已然再无回天之力。
唐太白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库姆泽玛,她庄严圣洁的脸颊上,此刻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面部皮肤隐隐有些轻颤,身体也不由地紧绷起来,手心满是汗。
这时候,大藏王突然长叹了一声,也不去理会脸颊上的伤口,任鲜血再次涌出,顺流而下。
“我输了!”大藏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佩的神色,颤巍巍地站在唐太白对面靠近山崖的地方,豪爽大气地说道:“我欠你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