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帐。
“见过陛下!”
这儒生倒也傲慢,看着杨杲只是微微鞠了一躬便当是行礼了。
“大胆!”
一旁的唐斌见状顿时大吼,按剑喝道:“无礼狂徒,陛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久闻陛下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有明主之风,可今日一见,哼,都是传言误认呢!”
那儒生并未搭理唐斌,目视杨杲冷笑着说道。
杨杲亦是冷笑一声说道:“若是诚心来我大隋之人,朕自然扫榻相迎以国士之礼待之。可朕,在你身上不仅没有看到诚意,反而感觉到了外露的锋芒。于朕而言,你便是敌人,对敌人还要笑脸相迎,先生觉得这岂不是更加可笑?”
一边的唐斌当即接口说道:“狂徒,本将在外巡哨,早已注意你多时,你几次三番来到营门外观望又转身离去。陛下,末将以为,此贼分明是铁木真派来的探子!”
杨杲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再怎么样也是个读书人,不是每个读书人都像那范文程一样,连自家祖宗都不要了!”
那儒生闻言脸色微微变得和善了一些,深吸一口气,跪伏于地恭恭敬敬地向杨杲行礼道:“罪人随何,参加陛下!”
随何?说服英布叛楚归汉的随何?
杨杲闻言迅速在脑海中开始回忆,随何虽然已经乱入出世有一段日子,但是实在是声明不显,因此杨杲也有些遗忘了他。
“朕记得,朱元璋手下好像也有一个叫随何的谋士。”
杨杲在大脑中将乱入人物的信息迅速过了一遍,缓缓开口说道。
“陛下,罪人过去的确是在朱元璋麾下。”
随何也不否认,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此事,“不过如今朱元璋丢城失地,仰人鼻息,粮草军需都赖唐军供给。罪人以为他已然失去了逐鹿天下的资本,因此才弃他而去。
罪人本欲投奔陛下,可又担心陛下追究昔日从逆之事,因此才几次到营门前而不入。”
“你倒也老实。”
杨杲微微一笑,收起了心底那一丝杀意。如果方才随何否认此事,那杨杲会毫不犹豫地命令唐斌将其格杀。
“朕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为了生计从贼之人不在少数。只要不像石敬瑭、吴三桂、范文程一般数典忘祖,卖国投靠胡人,朕都可宽恕。”
“罪人多谢陛下理解。”
随何当即俯首拜谢一声。
杨杲望着眼前的随何,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心思。
方才自己不正在头疼该派何人冒充渤海士族使者前往突厥大营蒙骗铁木真。
一个能够在楚汉相争局势尚未十分明朗的时候,将英布这位跟随项羽多年的元老级重将说反,口才必然十分了得,纵然不能像张仪那般把六里地说成六百里,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此外,此举也可检测一下随何的诚意,纵然他是假意归顺将此事告知了铁木真,那最终结果也不过是铁木真没有上钩,实质上对杨杲并没有多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