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叫来了,昨儿晚上她跟景兰夜谈,说到了沈婉生日那天的事情。景兰就说那天她真得和陶月华就只是碰了碰嘴巴,很快她就把陶月华推开了,哪有什么拥吻。
沈婉就说翠竹来禀告时的确说得是景兰跟陶月华抱在一起忘情拥吻,被她发现了,才推开彼此的。
景兰道:“翠竹那日之后跟我说话也是奇奇怪怪的,仿佛我是个怪物一样。我猜,她应是很讨厌女子跟女子一起吧。”
沈婉怒:“我不管她如何想两个女子在一起,可我不能饶恕她在我跟前中伤你,待我问过她,将她发卖出去!”
“算了,好歹她也跟着你到sū zhōu两年多了,也是在你跟前服侍的老人,她在你跟前说些挑拨的话,大概也是看我受宠心里妒忌。再有,出了陶月华那件事之后,她跟我说话阴阳怪气的,也是看不惯我们这样的异类吧。你要真罚她,不叫她在咱们跟前服侍就是,不必发卖她,让底下人觉着你无情。”
“那好,那我听你的。”
沈婉对站在跟前的翠竹说,金河镇沈家老宅那里交给丘六夫妇不放心,所以,她决定让翠竹回那里管理老宅,并且,这就动身。
说完,也不管翠竹脸色发白,就叫了平富来,让他带两个小厮,出去在车马房套个车送翠竹去金河镇,告诉丘六夫妻,以后就由翠竹带着他们看守沈家老宅了。
平富应了,请翠竹跟他一起走。
翠竹却突然跪下,向着沈婉磕头说她想留在这里伺候沈婉。
沈婉冷声道:“你很能干,留在我跟前端茶送水委屈了你,你去沈家老宅管事,我可是高看你一眼了,去罢。”
说完挥手让平富带翠竹这就出去,她则是站起来往内室走。
翠竹被平富扯起来,拖走了,到了外面上了马车,两个小厮押着翠竹上了车。他们两个得了沈婉吩咐,到了金河镇沈家老宅,就看着翠竹,不许她外出,也不许外人进去瞧她,每过三个月,他们其中一人就到新宅来向沈婉禀告翠竹的情况。
于是等到景兰晚上回家时,就没见到翠竹了。
她问沈婉怎么处置的翠竹,不会是把她发卖出去了吧?
沈婉说只是送她去沈家老宅,派人看着她而已。
景兰闻言就问:“那以后咱们回金陵了,翠竹呢?”
沈婉说:“咱们回了,她就留在这里,我不会带她回去的,再说了,她在老宅拿的银子还是大丫鬟的分例,也不曾亏待她。”
景兰想一想,道:“我看你还是带她回去得好,当年咱们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
沈婉看向景兰问:“带回去,还让她在我身边伺候?我一想起她中伤你,就不能容她。若是带她回金陵之后,再让她回沈家别院,她定然比在sū zhōu老宅呆着还觉得没脸。行了,兰儿,此事你别管了,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哎……”景兰叹口气,想起当初跟翠竹在沈家别院刚刚认识,到后来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没想到翠竹最后是这样的下场。她虽然同情翠竹,但沈婉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之后,两人也就没再说关于翠竹的事情。
过了半个多月,陶远新夫妇让奴仆提了许多礼物shàng mén来向沈婉和景兰致谢了,他们说陶月华虽然哭了好几日,但没有再寻死。如今也起床肯吃饭了,她两个嫂子天天陪着她逛园子,她一日比一日看起来好,可还是没笑容。最近,他们买了个像景兰的小丫鬟去陪她,她有了笑容,跟从前也没什么差别了,还对他们说,有了那个小丫鬟,就能安心待嫁了。
沈婉便说这样很好,她和景兰这下子也能放心了。
陶远新夫妇就说那等到年底女儿成亲,沈婉和景兰都去吃喜酒。
沈婉和景兰应了,陶远新夫妇又说了几句闲话喝了一会儿茶也就回去了。
陶月华成亲的日子定在腊月十九,沈婉和景兰本来早就准备好了贺礼要去吃她的喜酒的,没想到成亲前一日,陶月华带着那个像景兰的小丫鬟跑了。
陶远新夫妇这才知道他们的女儿骗了他们,这些日子来那么乖,什么都听他们的,不过是为了麻痹他们,好逃婚。
沈婉和景兰知道了这事儿,也是相视一笑,各自摇头。
“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做出了疯狂之事,只是,她这移情别恋得真快,找到一个像你的也跑了,原来她只要人长得像你就行了么?”沈婉问景兰。
景兰一摊手:“谁晓得她如何想的?我倒是愿她跑出去之后,从此跟那丫鬟能过上双宿双飞的日子,别到时候把银子花光了又回家。”
沈婉莞尔:“我看,多半如你所说,月华是个没经过事的大家xiǎo jiě,就怕她那几千两银子被人骗了去,又或在外露了财,遭人觊觎,非但失财,还有性命之忧。”
景兰惊:“哎呀,婉婉,你这一说我很担心她,我看这样,你不如让你认识的官府中人帮着找找她吧,找到之后,咱们帮她一把,帮她买田置业,让她能跟她喜欢上的那小丫鬟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