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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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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眠:“……随你怎么说。”

    许班主万没想到听见这些话,赶紧找个由头想退出去。他对陈青亭招手,陈青亭连鞋都脱了,盘着腿坐在榻上,脑袋倚在江水眠身上,听着这同门师姐弟话里藏刀。

    李颠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放:“你是觉得他们那些下九流,怎么都不敢跟姓卢的杠上是么?师姐要是再认识几个更厉害的角色,比如姓卢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岂不是连中华武士会解散也只不过是吹枕边风的事情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

    江水眠冷笑起来:“不如你厉害,包装一下,换个名号,跟他们把酒言欢几回,然后再造假佯输几把,就能混进来了,我怎么这么蠢,就不如你想得明白呢。”

    李颠脸上隐隐泛青,恼火道:“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同一个么?”

    江水眠把笑一收:“是也不是。法治社会,学了武功我也不能天天拎着刀上街砍杀,人各为其主,习武之人就要找效忠之人。卢嵇他哥是宋良阁选的人。”

    李颠哑然,明白了江水眠的意思,半晌笑起来:“所以你选了卢嵇?你真能高看卢焕初。他算是个什么,官家的商人?”

    江水眠冷笑:“那你我算个什么东西,拿刀还不敢真挥的莽夫村妇?”

    江水眠本以为卢嵇最后会当个直系的军官,领一方兵权,可最后卢嵇选了这条路,有他的苦衷也有他的目的。

    李颠:“你心心念念多久了。看他总是好的。”

    江水眠笑:“你看谁都觉得别人欠你。”

    李颠还要再说,江水眠懒得理他,扯着陈青亭,打开了小桌上的盒盖:“给你的礼。你今年在新明大戏院登台,是红人了。”

    她打开盒盖,是个点翠的北派正凤。

    陈青亭瞪直了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抠的船票都买不起,坐火车来的天津。”

    江水眠看他掀老底,咳了咳:“姓卢的送的。”

    卢嵇给她送朋友充面子都拿得出这些贵重玩意儿,这条大腿没白抱。

    陈青亭:“他不是一混蛋么?你跟他干了什么,他舍得给你花这么多钱?”

    陈青亭一说,李颠那边大概就已经联想到各种了,他满脑子白胳膊的,脸色臭起来,又不敢多说。

    江水眠听别人骂卢嵇倒也不生气,勾唇:“人虽然混蛋了点,可不差钱吧。”

    陈青亭说归说,两只胳膊抱紧了盒子:“他就有钱这点优点了。哎,我拿人东西不能还骂人,你替我谢谢卢先生,以后想来听戏随便来,我去你们家唱也一分钱不要。”

    江水眠笑:“我没文化听不懂戏,姓卢的还不如我。”

    江水眠回去的时候,陈青亭送她到门口,黄包车的师傅忍不住瞧她。

    江水眠知道,这年头在外面跑的女人,不是穿着新式旗袍就是女学生服,要不然就是小门小户还要做工的女人。她一副看起来像传统高门家里的打扮,居然没有一个男人作伴就上街,确实显眼了些。

    她本以为是这个缘由,上车前却觉出不对了。

    拉车的这位,胳膊粗,腿脚反而稍细了,那双鞋看着轻便,鞋底却不如跑车人那样磨损严重。

    但她还是上了车,果不其然,就看着车从法租的边缘擦过去,驶进袜子胡同的背地。

    小商小贩的声音远远传来,巷内边角堆了些煤渣和车架子,在胡同之中算得上干净宽阔的地方了,两侧都是紧闭的各家院门。地上铺的青砖有些不平,黄包车颠簸的厉害。黄包车的师傅两只鸭蹼似的大脚啪啪甩在地上往前跑,还在不停的回头,似乎怕她跑了。

    江水眠扶着车框,尽量坐稳:“我鞋底薄,新鞋,跳车非磨坏了不可。你跑你的。”

    那师傅跑的太用力,声音只能扁扁的憋出一点:“别杀我。我只是送你去。”

    拉车师傅背对着她,江水眠要是想下车,也就是一刀的事儿。

    江水眠笑:“这有警察有法律的,我哪能随便杀人。”

    更何况她浑身上下就只有个小包。

    车颠的几次双轮离地,跑进巷子深处,三十来岁的拉车人身子往后一仰,拽住车杆,猛地停下来。江水眠跳下来,从钱袋里拿出一个银元。

    那汉子跑的面如金纸,一头汗凝在脸上,气都吐不出似的,憋道:“不能要。”

    江水眠仿佛根本没经历过颠簸,轻巧笑道:“我也算到地方了,怎么能不给。”

    那汉子无袖短褂早已湿透,没地方能塞钱,江水眠看他不接,扔地上,推开木门走进昏暗的院子里去了。这里是她进卢家花园之前那两三个月住的地方。

    她反手把院子门闩挂上,轻车熟路的走到葡萄架子下的长凳上,摸到了火柴和灯笼,趁着一点天色,点亮了灯笼,踮脚挂在了屋檐下的铁钩上。

    井边坐着的一人身影亮了起来,她拨动灯笼,灯笼上的白纸有几处破损,打着转,明亮的光斑从她脸上滑过去,她笑道:“我还想着,点了灯之后可能院子里跟纸扎店里似的堆满了人。结果就你一个,这年头就这么喜欢单打独斗,输了就也不怕丢人是吧。”

    井边老头道:“自知理亏,才有可能先急着咬人。”

    江水眠笑:“栾老,您不理亏?不过狗咬我,我自然不会咬狗。我会打爆狗头的。”

    法租界和天津的老城区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左半边是矮楼瓦房旧胡同,灰秃秃中偶尔有些黯淡的红色绿色的招牌,人头攒动泥泞不堪,叫卖声喇叭声骂架声不绝于耳,多听一会儿就要人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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