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见了礼。宁薇、宁馨两位公主,还有载垣、端华以及醇王奕澴、六额附景寿等一班王公亲贵也都领着老婆孩儿到齐了。大阿哥正跟大公主玩呢,瞧见萧然,连蹦带跳的跑过来,缠着不放。
萧然正哄着大阿哥跟大公主,忽然有人在背后一把抱住,低声叫道:“老弟,让哥哥好惦记!”
回头一瞧,却是副骁骑参领徳幑,不禁笑道:“哈哈,原来德大人也来啦!今年的手气如何?瞧你这模样一准赢了,请客喝酒啊!”徳幑挠着头嘿嘿笑道:“赢倒是没赢,不过银子是赚了。***推了一天的牌九,输了老子三百多两。没奈何,只好抢他娘!回来一算账,嘿嘿,还他妈赚了一百多两哩!老弟,哥哥最近还有些不凑手,你那一千两,只好等回头再还你!”
“还什么还!亏你还叫我一声兄弟,这不明摆着骂人呢么!什么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那才叫兄弟!”一边说一边就想:你老婆都跟我上床了,我不跟你见外,你也就甭跟我见外了。
徳幑感动的不行,老弟长老弟短的在那唠叨个没完。萧然也没空搭理他,领着两个小跟班的,在人堆里乱窜,跟载垣端华他们也都一一的打了招呼。人堆里瑞林在那儿瞧着,气的眼珠子瓦蓝。清朝的驸马其实没什么地位的,从身份来说,他就算已经跟宁薇公主完婚,跟载垣他们的身份也都差着一大截呢。偏萧然只是个太监,却左右逢源,跟这一帮子王爷什么的言谈甚欢,混的倒象哥们似的,如何不让人嫉妒加气忿?
其实载垣几个心里也正来气呢。萧然这家伙无利不起早,这么殷勤的打招呼,当然是来要红包的。这家伙现在混的顺风顺水,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他,只好破财消灾认倒霉。随随便便的混了一圈,直到荷包、怀里、袖子里揣满了稀罕精致的小玩意,萧然方才罢手。
有昨晚的节目在那比着,升平署那些个老掉牙的段子实在是不堪入耳,众人听的都快睡着了。瑞林只好请示皇后,现在是否会灯。皇后看大家也都呆得腻歪,点头应允。
自有小太监把灯笼底下的轻纱挑去,这个叫做“挑眉”露出灯底的纸条,上面写了谜面跟出题人的名字。这些灯迷连着灯笼都是大伙制作呈上来的,照规矩,谁若是猜着了就可以将那纸条揭了去,到出题人那里领赏。虽然奖品大都是荷包元宝、笔架镇纸一类的小玩意儿,但毕竟图个一年的好彩头,所以这些皇亲国戚们都乐此不疲。并且谁要是猜的最多,还能得到皇后的重赏。今年的赏赐是文征明的一幅手卷草书,很是件宝贝。
大家见会灯开始,闹哄哄的涌了过去。不一会,就有人开始张罗着揭纸条了。最先猜出的当然都是些简单的,猜地名的跟字谜比较多。萧然带着大阿哥跟大公主也猜了一回,一个是景寿出的“黄昏”猜的是地名洛阳;一个是醇王福晋出的“锄禾日当午”也是个地名田阳;还有一个“上无兄长”是婉嫔出的一个字谜,谜底是“歌”这个却是大公主猜到的。
一边猜迷,一边偷眼瞄着瑞林。萧然当然知道这厮是有备而来,指不定又出了什么阴招呢。最让他咽不下一口恶气的,是宁薇公主一直陪在他旁边。此时的宁薇穿着一见青罗底的曳地长裙,外面批着月黄色的斗篷。给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照,恍如天上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