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副骁骑参领德徽。穿着一身水湖蓝的袍子,后头还跟着两个跟班儿。瞧这模样准又是开了小差,萧然心说老哥,咱俩还真是有缘。反正我也给你戴了顶绿帽子了,再多加杆烟枪你也不在乎,谁叫咱们是兄弟呢?关键的一点,这家伙成天糊里糊涂的,在他身上试药,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当下萧然带着王猛马超两人走出茶寮,跟着德徽绕过街角,瞧瞧四下无人,这才叫道:“老哥好兴致!不去带兵巡营,倒跑这儿来看小桃红,小心我告你一状。”
德徽吃了一惊,回头瞧见是萧然,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老弟就知道捉弄我!”
萧然笑道:“瞧你这样儿,准是又开小差了,是不是?甭说别的,请我喝酒赶紧的。要不然,我可跟你舅舅那儿告状去。”
“成,成!这么长时间竟让老弟破费,今儿我回请一回,原也是应该的。”
德徽这回答应的倒痛快,萧然不禁笑道:“难得,难得。看样子兄台今天是手气好,赢了钱了么?”
“呸!甭提这碴儿,提起来我就上火。手气还是那么鸟,一下午净他妈输来着。不过兄弟放心,喝酒的银子咱还是有的。”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锭大元宝,得意的道:“瞧,最近哥哥我可是发了笔小财呢!”
几个人一边说着,恰好走到了醉风楼。现在这酒楼已经盘了出去,没有原来那个****的老板娘,生意好像也冷清了不少。德徽把两个跟班儿的打发走了,跟萧然三人上了楼上,挑了间雅间,王猛跟马超就在门口伺候着。
不一时,酒菜上齐。萧然举杯道:“哥哥发财,可喜可贺。却不知是哪条路上赚的银子,难不成是那小桃红看上哥哥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有意倒贴给你?”
“妈的,提起那小桃红,老子就窝一肚子火。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就他娘听了个曲儿,想叫她伺候个烟泡都不肯。这婊子,听说焦大麻子来了,巴不得就跑去。老子好歹也是个四品的官儿,怎么着就比焦大麻子差好多么?”德徽一边说,一边气忿忿的拍桌子。干了一杯,又得意的道:“不过说起这银子,可是白捡来的。昨儿个我舅舅给我们头儿送礼,我趁着不备,小的溜儿的顺出来一张银票,哈哈,整整儿的两千两!”
“你们头儿?”萧然听得微微一怔“那个骁骑营参领汶汶什么的,是他么?”
“对啊,汶罕汶将军,那就是老哥的顶头上司。怎么你认得他么?”德徽紧张的道“给他银子的事,舅舅是打死也不让说的。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兄弟,你不能跟别人说吧?”
“怎么能呢,兄弟我还能远近不分么?来来,喝酒,喝酒!”萧然心里却顿时画了个问号:这骁骑营顶着名归八旗都统管辖,实权却在领侍卫内大臣肃顺的手中。荀敬作为奕䜣的眼线,却同骁骑营参领汶罕暗通款曲,难道是这位恭王又耐不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