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详细计较了一番,觉得前后都没什么问题了,懿妃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看看也将近三更天了,萧然道:“时候不早,主子也歇了吧,明儿个可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
懿妃心病一去,只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扳着萧然肩膀在锦榻上坐下,娇笑道:“着哪门子急?这么晚了,我看你也甭回中宫去了,就在我这里歇着吧。”一边说着,一具软绵绵的身子便靠了过来,吐气如兰,吹在萧然的颈中,几缕发丝扫过脸颊,弄得他半边身子都痒了起来。
瞧瞧懿妃,脸犯红潮,媚眼如丝,萧然自然知道她这是又动了春心了。笑着推辞道:“主子体谅,小三子不瞒您,打下午到现在,还一直饿着肚子呢。好歹先去吃点东西,要不哪有体力为主子效劳呢?”
他说的最后一句,倒叫懿妃会错了意,难得的害起羞来,纤纤玉指在他额角戳了一下,抿着嘴儿嗔道:“大胆小三子,浑没个正行,瞧你这一张油嘴!恩,你这一说,我倒也觉得饿了呢!这样吧,你陪着我一起用膳,有你在我胃口还能好一点。”
原来她也一直没吃东西,当下叫安德海到尚膳监传了晚膳来。她被贬为贵人的事尚膳监当然早听说了,照规矩,不受宠的贵人、秀女吃的是大锅饭,没有开小灶的权力。但毕竟这主儿是小皇子的亲额娘,谁也不敢怠慢,忙备了一桌精致的饭菜。今儿个当值的是个广东厨子,做的一手好粤菜,香淋鱼翅,白灼大虾,色香味俱全。萧然是头一个好吃的家伙,乐得甩开腮帮子一顿猛造,吃的满嘴流油。安德海却没这待遇,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伺候着,馋得直流口水。
用完了膳,安德海瞧出懿妃不打算放萧然回去,识趣的收拾了盘盏,退了下去。临出门的时候瞥了萧然一眼,眼神很是复杂,有嫉妒,有怨恨,似乎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萧然也没心情搭理他,只想着怎么能逃脱这个女流氓的魔爪,眼珠一转,道:“奴才斗胆,宫里边冷冷清清的,委实寂寞的紧。主子平日无聊的时候,可有些什么嗜好来打发打发?”
懿妃神情一黯,半晌才低声道:“你这话要是给旁人听了去,少不得就要拿到敬事房去,不过说得倒真是这么回事。唉,都只说皇宫大内,金瓦玉阶,但凡是没打这里边过过的人,又怎知个中滋味呢!”言罢低眉长叹,不胜伤感。
萧然道:“奴才这阵子常在外头跑,倒寻摸了一个方儿,甭管什么烦心的事儿,一用就好。只是只是敢跟主子说。”
“哟,这天底下还有你萧然不敢做的事么?”懿妃眨了眨眼睛,忽然道:“你说的可是大烟?”
“啊?原来主子用过?”萧然装作惊讶的道。
懿妃犹豫了一下才道:“偶尔烦心的时候,偷偷的用一点罢了。现在倒越来越觉得这东西的劲头可没那么足了呢?又不敢贪多。”
“若是这样,奴才上回去京城,倒淘弄了一点好东西呢,主子想不想瞧瞧?”
“废话,还不赶紧的拿出来!”
尽管屋子里没有别人,萧然还是小心的门前门后看了看,这才摸出纸包。懿妃当然不认得海洛因,奇道:“这是什么?难道比那烟膏子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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