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炮声、哭喊声,声声悦耳。对于现在的萧然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声音比这更动听的了。尽管看着成片成片的叛军飞起来又倒下去实在是有些残忍,但是萧然的心里却油然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是复仇的快感!
留在后面的那半截叛军人数较多,一时拥挤在狭窄的栈道上,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撞。好容易组织了一队鸟枪兵,乒乒乓乓的朝两边山梁胡乱射击了一阵,但是一百来米的射程在新式步枪的面前显得如此可怜。看着那足有两米长的烧火棍喷出一团一团白色的烟雾,弟兄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刘涛带着人一轮齐射,鸟枪兵顿时有大半哑了火。至于火炮更是来不及装填,炮手早一窝蜂的窜了,只把那一尊尊笨重的大家伙丢弃在路中间,竟成了绝好的路障,给本就拥挤的道路阻得更加水泄不通。
一边倒的屠杀持续了足有盏茶时分。原本四千人左右的叛军只剩下一千多人,连滚带爬的像大青沟镇方向撤退,乱哄哄的跑出去还不到一里地,就听霹雳也似一声大吼:“哪里走!”
只见栈道正中,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左手张弓右手持箭,马背上横担一杆大枪,只身拦住去路,端的是威风凛凛。
叛军一看,顿时齐叫一声苦。那员大将正是虎枪营包衣参领盛左。跃马横枪,眼见是已经反了。一人高声叫道:“休管他,只一个人而已,大伙拼命地冲啊!”见他身边再没有旁人,叛军胆子也大了起来,哇哇怪叫着涌上前。盛左冷笑一声。扣箭在弦,那手臂粗细的一张弓竟拉的嘎吱吱直响。“去!”随着一声断喝,一枝宝雕箭势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扑哧一声洞穿了冲在前边一名士兵的身体,带着一蓬血雾,去势不歇,径直插如另一名士兵的胸膛。
这一箭射出,只听两边山梁上一阵弓弦疾响。密密麻麻如飞蝗一般的箭雨铺天盖地地射到。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倒地,身上几乎被射成了刺猬。盛左挺枪喝道:“虎枪营的弟兄,何必为叛军卖命,跟着盛左,保大伙个出身!”
虎枪营士兵这一次造反,除了明贞一个,其余都是老大的不情愿。又连番的吃了几场败仗,早已是人心涣散。听了盛左这一声喊,倒有一大半登时犹豫起来。那虎枪营佐领明贞本来正穿了小兵的装束。也不敢骑马,步行混在队伍里面,这时见自己的这点家底怕是要操蛋,情急也顾不得了,从亲兵手中夺过缰绳,翻身上马提刀喝道:“休听盛左那厮煽惑!冲出山谷就能活命。哪个敢临阵叛逃,定斩不饶!”
盛左哈哈大笑道:“临阵叛逃,盛左就是第一个!明将军,你又能奈我何?”弯弓便是一箭射去,明贞慌忙伏在马背上,大气也不敢出。几个领头的弟兄大叫:“信他鸟!弟兄们反了吧!”这一下一呼百应,虎枪营弟兄纷纷倒转了刀枪,震天价鼓噪起来:“跟盛将军干啊!”早有二三百人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明贞见不是头。拨转马头便跑,但乱军之中那马乱踢乱踏,哪里跑得出去?盛左抬手又是一箭,将他射落马下。登时被踏做肉泥。周遭的兵士见了,更是潮水一般纷纷跑过阵,连骁骑营跟瑞林部也有不少撇了刀枪,站到盛左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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