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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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笑着把梅三拉起来,道:“既然你大哥把我当兄弟,那咱就都是哥们,一家人不须如此。三哥,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这一声三哥,叫得梅三热泪盈眶,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料萧然脸猛的一沉,道:“你那倚翠楼开的不小啊。昧心的银子,你赚了多少?”
梅三登时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道:“也、也没、没多少”
梅良甫一刀柄砸在他背上,喝道:“兄弟问你,还不快说!”
“是!每年的进项,大概有三万两。一共开了四年,赚了大概大概有十来万两吧。”
这个数目跟萧然估计的大体相当。萧然哼了一声,道:“你开这买卖,是不是经常招待洋鬼子?”
“没,没有”梅三面无人色。
萧然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敢撒谎?”
“不敢!”梅三扑通跪倒,连连磕头“哥哥一时猪油蒙了心,不过是为了多赚几两银子!兄弟你大人大量,好歹饶我这一回吧!”
倚翠楼的买卖,其实是梅良甫跟梅三和开地。见萧然变了脸色,梅良甫的汗也就下来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萧然道:“这么说,你跟洋鬼子很熟了?”
“啊?”梅三一愣,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道:“也说不上熟,不过京城里的洋行买办,还有几个使馆衙门的洋大爷呸!洋鬼子,一般都混了个脸儿。什么英格兰、法兰西、西班牙,这些话也能说上来一点。”
“哦?”萧然倒真有些意外,看不出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居然有这个本事。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冲梅良甫道:“大哥,但凡开买卖,无非是为了赚银子。这样吧,你们哥俩合起来,先出十万两银子,在我的同然堂,我给你们算一分股,你看如何?”
同然堂的买卖有多大,作为大内禁宫的一等带刀侍卫,正三品的京职武官,梅良甫自然再清楚不过。一旦入了股,银子可就见天儿翻着跟头的望上涨,就算生银子怕是都没有这么快。再说凭萧然的能耐,太后的支持,这买卖以后究竟能做到多大,实在不可限量!
萧然这么做,无异于白白的送银子给他,这一点梅良甫自己也明白。一时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脚都没地方放了,结巴着道:“兄弟,你真的我,我真是”
梅三虽然不知道到底拣了多大的便宜,但是见到一向稳重的哥哥激动成这个模样,立刻明白这回实实在在的赚大发了。这厮有奶便是娘,斗大的脑袋磕的咚咚山响,恨不能拿萧然当菩萨供起来。
萧然摆摆手,道:“既然是兄弟,客气就显得见外了不是。至于三哥么,反正倚翠楼也没了,刚好你又会外语,回头到同然堂去,先做个副经理干干。具体的事情不用做,只要给方大掌柜当翻译就成。另外你也算是宗族出身,回头我再想想折,替你谋个顶子,好歹的也混个头脸。”
不用做事,又能捞个顶子,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了,连梅良甫都觉得有些意外,不明白萧然为什么对自己弟兄这么好。梅三更是感激涕零,语无伦次的道:“谢萧爷,您了就是再生父母”
一不留神,那市井气又冒出来了,气得梅良甫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喝道:“这畜生!娘的好好干,既然入了股,可就是咱自己的买卖了。要是再敢惹是生非,仔细着我剥了你的皮!”
古时候的规矩,长兄为父,梅三对这位大哥着实忌惮,诺诺连声。萧然道:“不过有句话可要说在头里: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你要是敢违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另外做事的时候,自己掂量掂量,你还是个中国人,甭给那些洋鬼子当走狗,给你老祖宗脸上摸黑!”
梅氏兄弟听了,都臊的满面通红,羞惭无地。萧然自去写了条子,交给梅三,打发他到雨来那报道。不成想过了个把时辰不到,雨来气哼哼的找来了,见着萧然,劈头就道:“姐夫,这是怎么回事?那梅三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干嘛安排他到公司去?去也就去了,非亲非故的,怎么着还要挂个副经理的职!手下那一帮伙计,哪个不是拼死拼活的给公司玩命,这家伙不就会几国鸟语么,凭什么就当副经理?这么安排,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