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实在是晚辈一时情老!那个,你适才说公主的病,真的有法子救她么?”
李景畴以手拈须,沉吟片刻,道:“这办法我也只是年轻时听先父提过那么一嘴,到底是不是行得通,老朽也实在是拿不准”
老头说话永远是慢条斯理的,萧然却已经急得火上房,忍不住道:“你倒是快说啊!死马当成活马医,有法子好歹要试一试啊!”李景畴踌躇了半晌,一拍大腿道:“好吧!这个法子固然凶险,但是别无良策,说不得,也只好试一试了!不过公子,老朽事先必须跟你交待清楚:倘或这个法子救得公主性命,那便是天大的造化;如果不成,那么公主非但不能活命,反而会当场身亡!”
“啊!”萧然肩膀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这才明白李景畴为什么知道这个方法,却迟迟不肯用出来。“你有多大把握?”
“一成,”李景畴皱了下眉头,又加上两个字:“不到!”
“”书房里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八音钟地钟摆在不停的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是重重的敲在萧然的心头。沉默了许久,萧然才用一种异常艰涩地声音道:“老先生所说,究竟是什么方法?”
“公子决定了?”听到萧然这么说,李景畴也就明白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见萧然缓缓点了下头,老头咳嗽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老朽便勉力一试。我说的这个方法,叫做金针渡劫。”
“金针渡劫?”萧然一愣,他本粗通医道,但是这个法子却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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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畴颌首道:“金针渡劫,乃当年医圣张仲景所创,乃用三十六根金针,分刺人身三十六处穴道,书云:灌顶,拔喉,隔气,以驱邪祟,养心气,利五脉,逆生死。如果运用得当,端的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是由于这三十六处穴道,分属奇经八脉,多是人身大穴、死穴,除非万不得已,医者决不敢轻用。久而久之,这金针渡劫之法,竟尔失传。”
顿了一顿,李景畴又道:“李氏先祖,曾与医圣姻亲,因此这个法子传过几代,包括先父,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试过。我观公主病症,乃是先天不足,后天亦调理不当,再加上怨气郁积于胸,导致五脉崩遂,势成不治。此病若用金针渡劫,刚好对症。只怕”
萧然眉毛一抖,道:“只怕什么?”
“只怕这金针灌顶之后,公主就算命大不死,智力跟记忆也会永远停留于此。”
“你是说,一旦用了这个法子,公主就会永远像现在这样,再也再也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
“是。”
萧然颓然坐倒在椅上,许久没有说话。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记忆,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如果公子觉得不妥,那老朽”
“不。按你说的做吧。”萧然摇了摇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李景畴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而萧然则寸步不离的陪在宁薇身边,连睡觉也只是爬在他床边打个盹。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守在宁薇的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她,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揪来揪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疼。
第二天傍晚,宁薇却忽然来了精神,身体也像是一下子好了许多,居然能自己站起来了。大概是睡的太久了,一个劲的吵着要到出去玩,看着她倾国倾城却又孩子般天真烂漫的模样,萧然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带她出了萧府。
边走边逛,不知不觉来到红门子胡同。此时华灯初上,这个京城的红灯区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宁薇身体虚弱,又不肯坐轿,挽着萧然的胳膊,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上。偏偏兴致极高,脑袋跟拨浪鼓一样的四下张望。忽然往右一指,欢欣叫道:“小东子,那里好热闹啊,咱们去那里玩吧?”
“凤来楼?”萧然看了一眼,异常尴尬的道:“那里不能去。”
“为什么?”“那里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