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说地很慢,声音也很低,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宁薇的心头。她忽然发现,自己所有的防线已在一瞬间被彻底击溃。因为这一刻,她已经泪流满面。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请让我说完这最后一次。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别说了!萧然,求求你别说了!我,我”
咕咚一声,宁薇手中那支六连发手铳,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这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公主,忽然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起来。萧然走上前,伸手轻轻捧起她的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一字一句的道:“薇儿,没有了你,我生不如死,因为我无法抵挡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要么你一枪打死我,要么,我要你今生今世都跟我在一起。我会用我一生的爱,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薇儿,我、爱、你”“萧然!”
宁薇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是不是久病体虚的关系,只觉得天旋地转,软软的扑到了萧然的怀里。靠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心中的万千委屈,全部化作泪水,汹涌而出。萧然轻轻抬起她圆润而秀气的下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渐渐的这吻就变得火热起来,吻过额头,吻过她长长的睫毛,凝脂般的鼻子,落到那两片冰凉而柔软的唇上。
“呜恩”
宁薇稍稍挣扎了一下,迷茫慌乱中,又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和渴望。萧然舔动着她香甜而鲜嫩的嘴唇,缓缓将舌头探入,在她一排整齐细碎的贝齿上轻轻滑动。
这是宁薇的初吻,难以形容的滋味,渐渐让她变的意乱情迷。俏脸晕红,双眼紧闭,贝齿轻启,纵然着萧然温柔的侵入,柔软滑腻的香舌与萧然一碰,宁薇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几乎便要瘫倒。
萧然轻轻的与她纠缠着,那显得有些生涩稚嫩的迎合和回应,让他越发迷醉,忍不住将手摸到了她的胸前
“哎呀,别挤!”
隐隐约约的一声低呼,让两人都是一愣。宁薇慌忙挣脱了萧然的怀抱,好一会才定下神来,悄悄走到门前,突然拔掉门闩。只听“哎哟”、“咕咚”门外竟撞进一个人来,团花绣的小祅,满头秀发结成许多小辫子,衬着一张娃娃脸说不出的娇憨,不是宁馨还会是谁?
门外,数条人影儿作鸟兽散,一哄都不见了。宁馨叫道:“姐姐们救我!”爬起来掉头便跑,却被宁薇一把扭住了耳朵,怒道:“你在做什么?”
“啊?嘿嘿,那个,我,我刚巧路过”
“路过?我让你不老实!”宁薇手臂重重一扭,痛得宁馨大叫救命,道:“小三子,还不来救我!”
萧然笑容可掬的道:“报应啊报应,原来你也有今天。薇儿,顶数馨儿不老实,专爱听墙根,快治治她这坏毛病。”
宁馨大怒,指着萧然道:“死太监,你敢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姐姐,这死太监骗你,他给你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
“!!”
萧然吓得脸儿都白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宁馨的嘴巴。宁馨是口没遮拦惯了,但并不傻,话一出口便后悔不迭,哪里还敢再出半声?
宁薇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萧然道:“好,萧然,你、你好!”重重一跺脚,掩面向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