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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长不会是妖怪吧?李元昊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下一刻来人的行为否定了她的想法。
进入学堂的那人径自走到薛澍恒面前,低声说道:“薛先生,山长大人正和杨讲书切磋棋艺,一时间脱不开身,新生的诸多事宜和往年一般即可。”
来人只是岳麓书院的一名普通学生,传话来了,不过听到他说的话,台下众人忍不住面露惊异之色,这里的山长大人指的是顾远长,杨讲书应该指的是天下棋道第一人杨泽钧,传闻他的棋力已经到了前无古人的十段神隐境界,和圣人书院副院长孔钧瓷的十番棋,看似是五五分,天下却一直认为最后三番棋是杨泽钧在试验新的布局方法,并非以往常用的稳健开局方式,故而给了孔钧瓷连搬三盘的机会。以前未曾听说山长大人顾远长在棋盘之上的造诣,如今却能和杨讲书切磋棋艺,可见其棋力也是应该不俗。
和众人的惊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讲台上的薛澍恒,如果下五子棋也算是切磋棋艺,那么山长顾远长和讲书杨泽钧的确是切磋棋道,但实际情况是,山长大人是有名的臭棋篓子,一盘棋悔棋无数,赢了也都是耍赖赢的,岳麓书院没有一个人稀罕和山长大人下棋,除了讲书杨泽钧。薛澍恒有时候就不明白了,以杨泽钧无双天下的棋力,为何喜欢和顾远长下孩童游戏五子棋?哎,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低声咳嗽两声,薛澍恒清了清嗓子:“山长大人事务繁忙,今日课业和往年一般。”
开学第一天便有课业,李元昊暗自咂舌,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给,岳麓书院够狠!
薛澍恒招了招手,便有学生进了课堂,按部就班给新来的学生分配笔墨纸砚:“诸位同学都是第一次进入岳麓书院,按照书院的规矩,不分贵贱身份,只要来书院求学,一律照收不误,但是学生之间也有区别,往年时节,入院第一件事情,便是写一篇文章,文体不限,主旨不限,各自发挥所长,山长大人和副山长大人会逐一批阅,定出等级,请同学们务必重视。好,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
写文章啊?李元昊大为头疼,死记硬背点东西,她还是可以的,若是写文章作诗,北魏皇帝陛下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南老师和孔先生都曾经让她写过文章,奈何李元昊落笔有形,而无神韵,属于不能读的文章,孔先生还好,知道含蓄的表达“进步空间很大”,南老师可就直言不讳的评价“乱七八糟,胡编乱造”,一点也不曾顾忌北魏皇帝的面子。
哎,叹了一口气,李元昊开始研墨,嗅了嗅鼻子,砚台内装的不仅仅是水,而是掺合了淡酒的清水,如此研磨出来的墨汁均匀剔透,落笔不涩,而且书写出来有淡淡酒香,在南书房读书得时候,冬天天冷,墨汁容易结冰冻住,小太监余庆便想出了用酒水研墨妙方法,不曾想岳麓书院早已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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