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规要遵守规矩,不准私自下山,可是并没有不准夜间出行,嗯,下定决心,李元昊扛着锄头离开房间。
月光如水,夜露沾衣,岳麓山不高,但是岳麓山背后的雪山巍峨挺拔,郁郁葱葱,仿若直通天际,雪山前有映雪湖,千里碧波,书院从映雪湖取水,引入后山,汇聚成池塘,农田灌溉所需要的水由此而来。
轻车熟路来到后山山坡,李元昊找到属于自己的田地,双手掋在锄头上,站在地楞上呵呵傻笑一番,向下看,可以俯瞰大半个岳麓书院,一轮明月高悬,两三点星天外,七八朵烛火点点,还能看到有人捧着书出门倒洗脚水的场景,更远处,何承鹏那高昂的声音吊起,在微风里里传播很远。
有山有水,有书有景,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田地。
理想实现的不要太简单。
李元昊在夜风里微笑,有一抹她都不曾发现的美丽风情。
举起锄头,重重落下,锄头翻起大块黑色土壤,用锄头一磕,大块土壤变成松软的细土。种田需要锄地,这点常识皇帝陛下还是有的,不多时,李元昊已经行了三丈有余,身后土地翻起,像是诗乐坊的编钟,越干越起劲,李元昊身上微微有了汗水,解开脖颈处的纽扣,长长呼出一口气,浑身说不出的出坦。
突然,李元昊看到有一个黑影深一脚浅一脚,鬼鬼祟祟从不远摸来。
躲藏到暗处,等黑影走来,李元昊豁然发现,来人不是他人,正是孔飞鲤,大半夜他这是要去哪?这是要逃出书院?
孔飞鲤沿着田埂走到书院院墙前,左右瞧瞧没人,像是变戏法一般从干草丛中抽出一把简易梯子。
爬上院墙,孔飞鲤趴在墙头将梯子拉上去,明早从书院外爬进来,还需要它。
李元昊嘴角一翘,猛地从暗处显出身来,和孔飞鲤四目相对,孔飞鲤一时惊讶,浑身一慌,扑通一声掉到学院外,然后是梯子砸在身上的声音,以及孔飞鲤的痛呼喊。
李元昊捂着嘴巴,偷乐呵,活该,她觉得孔飞鲤配不上织染,总想着变着花样儿惩治孔飞鲤。
“李庆元,你不得好死!”孔飞鲤在墙外骂道。
哈,还敢骂人,李元昊摸起一块石头,颠了颠,一想砸坏了孔飞鲤,心疼的还是织染,但是不惩治你,我不高兴,所以她丢掉了石头,拾起一块土坷垃丢了出去。
“哎呦!”孔飞鲤再次痛呼。
“哈哈,张飞鲤,知道厉害了吧。”李元昊得意洋洋的嘲笑道。
“李庆元,你给我记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孔飞鲤喊到:“我孔飞鲤就是死了,化成灰,也不放过你。”
李元昊看孔飞鲤不顺眼,孔飞鲤何曾看李元昊是好人。
“别自欺欺人了,你都打不过我,怎么报仇?”李元昊回道。
“我……”孔飞鲤的声音戛然而止,哎,的确打不过他,可恶啊,都是织染的错,谁让她那么好,总引得我想下山,既然自己被砸是织染的错,那么更要快点下山,好好“惩罚”她一下了。
想到这,他冲着墙内李元昊的位置吐了一口口水,快马加鞭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