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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嘉听到此处,浑身便是一激灵。只听得阿耶又道:“李家?不过是这三年, 靠女儿才崛起的暴发户而已。李家那位大娘子, 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我听人说,李沧澜她为人愚蠢贪婪, 一朝得势便退婚, 品行不端得都上了修真界的《八卦周报》了!这样的儿媳,我们南家,断断不能要!”
她听得阿耶如此话语, 心里一面不齿那个叫“李沧澜”的少女, 一面暗暗叹了一口气:阿耶这是什么话, 云州左平城李家, 虽然之前一直在左平城四大世家中敬陪末座,但家中也是有两三个金丹, 族中修者上百人, 是他们家断不能比的!李家当初靠女儿一朝得势, 把手都伸到云州外了, 自己家现在, 不是也靠二哥吗?
她轻轻向后退了十几步, 再向前时故意放重了步伐,书房里的对话声果然停了下来。她推门进屋, 亲昵地坐到母亲身旁, 假作才发现父亲也在:“阿娘, 云嘉回来了, 阿爹,你也在啊,刚刚肖家来人,您错过真是太可惜了!”她挽住母亲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阿娘,肖家送了什么东西来,女儿我好想开开眼界!”
许静如外表温婉,行事精明有主见,心里对自己的小女儿,却是疼爱有加的:“好好好嘉儿,你打开看看吧,”她一指桌案上四件盒子,“肖家送来的礼物,就在这里了。”
“静如,你快把女儿惯坏了,这样下去,她嫁到婆家怎么行哟。”南父一边念叨着,一边忍不住走了过来,伸长脖子想看看送来了什么。
“阿爹,你也疼我啊,每次嘴上这么说,但哪次不都让女儿如了愿?”南云嘉一边嘻嘻笑着,一边随手拆开了第一个盒子。
“啊,”扑面而来的寒气,不由得让她退了几步,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把冷气森森光华闪烁的长鞭,她稳了稳心神,向前拿起了盒子里一纸卷轴,展开读到:“飞云鞭,八品法器,取天池千载寒铁铸成,上面附有定身、眩晕两个法阵,炼化口诀如下……”
“呀,”许静如从小在天都城长大,那时祖父还活着,她也是识货的,“千载寒铁这等材质,加上如此少见的两个符阵,比起一般的七品法器也不差什么了,市面上,上千下品灵石也难得一见……”
南云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把这个盒子盖上,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轻轻地打开了第二个盒子。这次的盒子比第一个要小了一圈,里面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瓷瓶。她轻轻拔下塞子,放在鼻子下嗅闻,一股药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这药不像寻常药丸,香气苦涩回味也难闻,而是有种草木的清香气,屋中三人都不由得心神一振。尤其南云嘉离得最近,清气直冲天灵盖,顿觉耳聪目明,浑身上下都轻快了三分。
她赶忙把塞子合上,拿起一旁的卷轴,展开念道:“改良版益寿延年丹,玄级上品丹药,一瓶八颗,凡人也可服用,没有任何副作用,一颗可以延寿3——5年左右……”
她越念声音越小,最后渐渐停了下来,屋里陷入了难言的死寂中。她把东西重新整理好,放回原处,三个人都没有再往下看的心情了。良久,许静如忍不住道:“肖家其实条件都不错,依我看,要不然二郎的婚事……”
“就这么定下来了”还在她嘴里打着转,南父粗暴地接过话头:“不,我决定了,二郎的婚事,我们再等等!一家有女百家求,咱们云翼这么优秀,将来出息了,何愁无妻!再看看,哪家出价更高,对二郎的仙途更有利,我们就选择哪家!”
许夫人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她是了解自己夫君脾性的:人平时挺老实,不惹事在外也不拈花惹草,可就是有些刚愎自用,也爱占占小便宜,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开始犯浑。
若依她的看法,她心里的首选依旧是李沧澜。李沧澜千不好万不好,可她是还真宫内门弟子,只要她发一句话,云翼进入还真宫做个外门弟子绰绰有余,也不必非要依靠苏砚心那条线:每每想到监察部那位苏副部主手下人的手段,她就浑身寒战,一次次从梦中惊醒,不得安眠。
如今西岭肖家送来如此重礼,比起嫁入一般的世家陪嫁都重了,她心下得意之间,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既是看重,也是警告。接下如此重礼,却不与肖氏嫡脉的女儿结亲,这就大大地扫了肖家的脸;把礼物暗中退回去,依旧不免走漏风声,同样也扫了肖家的脸。只要不与肖家结亲,必然将对方重重得罪了,二郎之后的仙途,定不会好过。
为今之计,只有同肖家结亲;李家那方面,毕竟李沧澜不知情,将来也大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夫君一看自己儿子奇货可居,居然想要待价而沽,把肖家那方惹怒了,一走人往外一宣扬,他们俩被骂还好,这让云翼,怎么在外边抬头做人?
正在沉默间,外面突然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人大踏步而入:“爹,娘,小妹,你们都在啊,云翼给爹娘请安了!”来人正是他们刚才议论的主角,南家二郎南云翼。他一抬头,似乎对屋中奇怪的氛围,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爹,娘,小妹,你们方才在说什么,那么热火朝天的,怎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让我猜猜,是在谈,小妹你的婚事吧?”
南云翼被他惊了一跳,下意识答道:“不是啊,我们再说哥哥你的婚事……”话还未完,她便觉得爹娘的眼神,如四把利剑般射到她的身上。她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实在太好奇了,二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些羞愧:二哥的婚事,难道不是让他选择他喜欢的女孩子吗?自己刚才,和爹娘在想什么呐。
南云翼听了她的话,倒没有产生什么怀疑,他抓了抓脑袋,笑声爽朗:“小妹,你太调皮了,莫非是你春心萌动,有了喜欢的人家?你要是看上了,就同二哥说,哥哥帮你去问。放心吧,哥哥我套话,绝对是有一手的,在不确定他喜欢你之前,不会把你暴露出来的。”
南云嘉听了他这番话,只觉得心里发苦。南父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翼儿啊,别打趣你妹妹,她还小,晚出阁几年又咋地?你修行境界越高,你妹妹自然会一年比一年嫁得好。这几日上门来给你提亲的,都快踏破了家里的门槛,队伍能从咱家排到城门口去。你喜欢什么样的,哪家世家女,爹爹就帮你提亲,保管让你满意!”
南云翼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一份认真神色,连平日里爱开玩笑天真烂漫的幼妹,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也严肃了神色,认真道:“爹娘,妹妹,在测出资质那日,我便说过,从此要一心修行,艰难困苦,亦不改志,将来才能带挈着爹娘和妹妹,我们一家人,一起长生不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乙等上品的资质,不是我虚度时光的借口,它既是上天馈赠给我的礼物,也是属于我的一份责任。”
一个是小家,一个是大家,他和无归的思维迥异,却在这一刻,二人的话有了惊人的重合。当初沧澜听了大师兄的话,虽不认同,但心底还是很佩服无归的,然而南父听了此话,却勃然大怒:“逆子!就知道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我们,等你修仙有成发达了,老夫坟上的青草,都不知长得有多高了!你要是真的尊我敬我,把我当成是你的父亲,就听从我的安排,娶一房妻子,这才是真孝顺!逆子,逆子!”
“阿爹!”“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南云翼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南父却不理他,也不顾小女儿的哭叫,一甩衣裳拂袖而去。见此情状,许静如长叹了一口气:“云翼,云嘉,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你们父亲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吗?他这个人,脾气一上来就容易犯浑,但内心深处,是深深爱着你们的。为了你们的幸福,他最后做的决定,就算再拗不过来,你们也一定会满意的。”
南云嘉抹了抹眼睛,许静如心里却不免忐忑,这一回,夫君还会像以往那样,听她和孩子内心的想法……吗?
她挥了挥手,似乎想要把什么不好的念头驱逐出去。她慢慢道:“一时聊得起劲儿,我都忘说了。云翼,云嘉,我有件事情,交给你们俩去办。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们若是有半分敢怠慢不放在心上,把事情办砸了,那就是把为娘我,不放在心上,你们以后,也不必来见娘了!”
她并没有半分的正颜厉色,然而尤其如此,更把这一对兄妹吓了一跳。什么事情居然要如此慎重,阿娘从没有同他们说过这么重的话!南云嘉吓得止住了抽泣,南云翼倒还算镇定,他躬身行礼,眼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随阿娘吩咐,若是孩儿有半点办得不周,必将提头来见!”
从许夫人书房出来,南云嘉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南云翼虽也是心事重重,还是勉强挤出个笑脸,逗她道:“云嘉,我的好妹妹,怎么这么不高兴?今天阿爹发那么大火,是冲着我来的,却连累了你,是做哥哥的不是。别生气了,阿娘给了我不少银两,二哥带你去街面上耍耍!”
南云嘉听到此处,更觉得气往上撞:“那钱又不是给我的,是给你亲亲表妹的!你拿着它,同你的表妹做耍吧!”
“什么叫我的亲亲表妹,”南云翼一脸的无奈,“微澜表妹是母亲的亲侄女,是咱俩的表妹,人家听说了喜事,受邀前来庆贺,能不好好招待吗?”
“呦,还微澜呐,哥哥你虽说要成为修行人,可毕竟还没有开始正式修行,就不要这么大大咧咧,唤人家女孩儿的闺名了,”南云嘉突然爆发了,冲哥哥大叫道,“哥哥,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啊。两家都有十几年没联系了,许表妹早不来晚不来,难道不是对你……”她把“有所企图”四个字咽了下去,转而道,“总而言之,二哥你听我的,与她少接触便是了。接待许表妹的一应事宜,都由我来做!”
“许表妹难道不是受母亲邀请而来吗?”南云翼一脸奇怪地望着她,眼神纯净如天池的夜空,一时把她堵得没有言语。
她张了张嘴叫到:“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母亲大人一向精明强干,但她特别重感情,对有血缘的亲人,简直疼到了心里去!天都城的娘家,二十多年都没有联系了,她还在不停地念叨。这次分明是那个叫‘许微澜’的女人,见有利可图贸然前来,阿娘为了维护亲侄女的面子,才说是自己邀请的!我管着阿娘来往信函,阿娘这段时日,根本没往天都城方向发过信!”
她看着仍一脸懵懂的哥哥,无奈地叹了口气,竖起了一根手指:“总之,哥哥你要记住:一、不吃那个女人给的任何食物,包括饮水在内;二、不要闻任何那个女人递过来的东西;三、无论那个女人管你讨什么贴身表记,比如手帕啊,扇坠儿啊,玉佩啊,都不要给;同样的,她要硬塞给你什么东西,尤其是贴身的帕子啊,香囊啊,如意结啊,你也千万不要接,尤其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一定要言辞拒绝,声音大得一定要让对方听见!”
看着哥哥宠溺的眼神,她还是硬下心肠来:“二哥,来把我方才说的话,从头到尾复述一遍吧。”
“云嘉,这样做真的好傻。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投降,一、不许吃许表妹给我的食物;二、不许闻许表妹给我的礼物;三、不许……”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几乎透得如筛子般的小南府。更何况,这兄妹俩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俩的谈话内容,就顺着凛凛的寒风,吹遍了大街小巷。
“老周,你听说了吗?最近在咱们玄水城大出风头的南家小二郎,他嫡亲表妹千里迢迢,从天都城特意赶过来了。据说许夫人,有意将她娘家侄女儿,许配给南云翼呢!”为了区分南云翼和玄水南氏主家的南怀清,玄水城里干脆叫南怀清南二郎,称呼年岁更小的南云翼“小二郎”。
“呦,这不别的世家,都落空了嘛!西岭肖家不辞劳苦从外城赶来,这下子被打了脸,可够瞧了啊!”
“这位南云翼的表妹,是何方神圣?可真够牛的,连面都没见上,就让许夫人把人选定下了,难道是……”
说话的人打了个手势,对面的人不屑地抬抬手:“怎么可能?要是许夫人家里当初有这样的靠山,怎么会把许夫人远嫁到这里,还许配给一个凡人?你也别多想,听说这位许表妹,连修炼的资质都无,这回父亲死了,被人从天都城赶出来了!”
“那她怎么能攀上……”
“听说,这位许表妹,可有手段了!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说话的人见周围的茶客都纷纷聚拢了过来,不由得大感得意,更加说得兴致勃勃,唾液四溅,“手段,也特别高明!听我老婆娘家四妹妹奶娘表侄儿的相好,也是小南府三娘子的贴身丫鬟讲,二郎君亲口对他妹妹说,他身上挂的香囊,用的帕子,都是这位许表妹给做的!他还和这位许表妹,互换了玉佩,在道殿里宣誓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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