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稀里糊涂地过日子,总显得很慢,特别是想沈欢这样,心里盼着某件事情的结果的时候简直是在受折磨。
转眼到了春天,院子里的树上已经开始萌生新叶和桠枝。旅馆里的人们都在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每天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来,三三两两地走,百无聊赖当中沈欢让谷小亮把那只鹩哥带了回来,每天花上四五个钟头教它说话,可惜,这鹩哥跟亮子待得日子久了性子也随了他,不管沈欢教什么,这只鸟只会歪着脖子翻着白眼重复一句话:“有完没完?”那语调和神情都与亮子无异。气得沈欢大骂这是个什么玩意!也是个吃啥啥不剩,学啥啥不灵的东西!没想到,她一转身,鹩哥就来了一句“唉,吃啥啥不香!”沈欢听了差点哭出来。
清明节这天下起了雨,高大姐和生子出去给去世的家人扫墓了,亮子也趁着乱乎劲儿出去闲逛,没有客人来,沈欢趴在沙发上愣神,感觉背上都长毛了。
自从开了学,那秋就像蒸发掉了一般,见不着人,也没有电话。沈欢给孟宪辉打过几个电话,他好像很烦躁,没说几句就推说太忙。沈欢心里抱怨受了冷落,嘴上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还得靠工资活着。
中午刚吃了饭,那秋忽然来了,野鬼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欢面前。她窸窸窣窣地从包里拽出一个信封,把一张照片从里面抻出来递给沈欢。
沈欢接过来,那上面是一个留着学生头、单眼皮、俏皮可爱的小姑娘,穿着咖啡色地毛衣和米色呢子裙,白色长袜,脚上是一双鹅黄色小皮鞋,像个小贵族。
“这是我跟孟宪辉守了三天才拍到的,那是个贵族学校,看见我们拍照片,保安吓得直追。”那秋在一边不紧不慢地说。
沈欢双手捧着这张照片,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太漂亮了,真是太漂亮了。”沈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这个小孩,看了一会儿,她说:“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她一边赞叹一边仔细对比这小姑娘到底什么地方长得像自己“秋儿,你看看这眼睛和鼻子是不是跟我长得挺像的?”
“瞧把你美的!像又怎么样,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跟我怎么没关系,她是我的小孩!”
“是你生的?”
“那当然不是。”
“这不行了。”
沈欢忽然想起来什么,抓着那秋问:“这小孩叫什么啊?一看这意思家里够有钱的。”
“孩子叫茜茜,有关她家里的一切情况我都不知道,你也别打听了,就为了你这点事我把厉雪都得罪了,她说没你这么不守信用的。”
“厉雪怎么这样?一点情理都不通。”
“你就知足吧,人家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再说了,国际上对这种事还有个公约呢,没你这样的。咱可得把话说清楚,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以后不许你再提。”
“行了,我知道了。”沈欢捧着相片像得了宝贝似的,笑成了一朵花“晚上我请你吃饭,给孟宪辉打电话。”
晚上,沈欢将孟宪辉和那秋拽到一个高级的俱乐部,吃喝玩一条龙。三个人破天荒地开了一瓶三十多年的红酒,喝光了,沈欢还是不过瘾,又要了一瓶。沈欢忍不住笑着说:“这人遇上高兴的事怎么老也喝不醉呢!忽然就有了一个漂亮闺女,我真是不敢想。”
孟宪辉挤兑她说:“这是人家的孩子,你这不是瞎忙乎嘛。”
“怎么是人家的,也有我的份儿不是。”
“还说没喝醉?”
吃喝完毕,沈欢又拽着他们去唱歌,她一个人攥着麦克风把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直到从歌单里再找不出一首能唱出两句歌词的歌儿来,才把话筒交到孟宪辉手里。
孟宪辉拿着话筒,忽然想起了什么,倒在沙发上打着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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