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走过来就把那一摞碎纸屑抓起来扔进垃圾桶,“你以为不管自己莫名其妙的做什么人家都有义务领你的情是不是?”
沈律致不说话,贺叔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陈潮又说:“她要是真走了,你到时候一个人偷摸躲在被子里哭的时候可千万别让我发现了。”
也许是不忍心了,陈潮看着他苍白的脸,其余讽刺的话也终于没有说出口,半晌才挤出一句:“快要手术了,你给我打起精神!人是你自己放走的,就别做出这么一副丧样子。”
说着也离开了病房。
沈律致苍白但依旧俊逸非凡的脸上才终于露出几分黯然,右手也慢慢的握在一起,形成一个拳头。
出了病房,往外面走了几步,陈潮的助理就立刻走过来,他们陈总一向算不得什么有情有义的人,但对这个儿子可是掏心掏肺了,自从知道他生病以来连公司都不管了,天天基本住在医院。
他可不觉得陈总会任由沈京京离开。
“陈总?”
陈潮的脸上露出几抹狠绝,沈律致把沈京京当宝贝一样什么都舍不得告诉她,可不代表他会爱屋及乌。
第二天,沈京京上午就提着箱子去了机场。
不是没有过犹豫,可是一想到那几份转让协议,一想到沈律致对她的避而不见,因为害怕面对某些东西,她想要离开。
其实,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她在逃避,她下意识的觉得,只要自己不要那些东西,沈律致就还是会继续管理沈氏,他也就,继续没有事。
她拿着行李到机场的时候,刚下出租车,就被一群人给围上了。
为首的那个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沈小姐,我们老板有请,想跟您谈几句?”
她倒也不害怕:“你们老板谁啊?”
年轻男人回答:“我们老板曾救过您一命。”
沈京京立刻回忆起被南以安扔出去的那天,那个神秘莫测,跟沈律致有几分相像的男人。
她只犹豫了几秒,反正登机也还有个把小时,于是就跟着他们过去。
这些带着她上了一辆车,沈京京觉得有些奇怪,居然还要开车,难道不是在机场附近?
越开,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往车窗外面看,不对,这离机场越来越远了!
她心中一慌,喊道:“你们到底要待我去哪儿?停车,快停车!我还要赶飞机!”
那前面的男人回过头,表情严肃:“我们老板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沈小姐,请您见谅。”
于是沈京京一路挣扎无效,只能任由着他们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她不可能再回去准点赶到飞机的地方。
“仁川医院……”
眼前的高大建筑赫然是一个医院,那个男人在医院?
年轻男人沉默的带着她穿过医院的大门口,走进旁边一家很有些幽雅的餐厅。
沈京京满腹疑虑的走进去,这家餐厅居然安静连服务员都没有,再往前走,那个男人赫然背对着她坐着。
她走过去,看到这个故作神秘的男人,态度不是很好:“你到底是谁?”
沈京京就站在他面前,陈潮扶了扶眼镜,看了她一眼,他对沈京京,印象不是太好。
“坐。”
沈京京就坐下,眼睛依旧盯着他,“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先回答你上一个问题,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