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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是一阵沉默,简也终于明白这是怎么档于事了。
“真有意思,”她说。
菲尔两眼只顾瞅着墙上的壁画,可我已是再也忍不住了。
“二位,”我说“我得走了。”
“怎么?”简问。
“有张黄片哪,我能不去吗,”我一步一退边说边溜。
“唷,这倒奇了,”我听见那脑瓜飞灵的简嚷了起来。“有这样的怪人,看黄片就一个人去?”
“哎,我又不是去当看客,”我隔着拥挤的店堂往她们那边喊去。“我是当主角去的!”
不大一会儿,菲尔就在街头追上了我。
“嗨,我说你呀,”他说“这第一步总得要迈出去的。”
“这不,不是已经迈出去了吗?”
“那你干吗走了呢?”
“这种乐儿太甜了,我消受不起哪,”我说。
我们一路走去,再没言语。
“你听我说,”后来菲利普终于开了口。“正经的日子总还得过下去吧,这个路子也可以走走嘛。”
“我不信就没有更好的路子。”
“什么样的路子?你倒说说看呢。”
“哎,这又怎么说呢,”我故意跟他开了个玩笑。“就比方说,去登个征友广告吧。”
我这话一出,他半晌没有吱声。后来好容易才应了一句:“你已经登过广告了。”
“你说什么?”我站住了,两眼瞅着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什么?”
“詹尼以前常看的有本漂亮的书评杂志,你知道吧?我代你去登了个广告。别急。绝对没有乱写一气。写得可精彩着哪。一点不落俗套。”
“哦!”我说。“那内容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纽约某律师,酷爱运动,喜欢研究人类学’”
“你怎么想出来的,胡扯了个人类学?”
他耸耸肩膀。“那才像个高深的学问哪。”
“唷,真有你的。有回音吗,我倒真想看看。”
“有啊。”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各各不同的信封来。
“信上怎么说?”
“人家的私信我是向来不看的。”菲利普-卡维累里如今又成为捍卫隐私权的坚定斗士了。
因此我就在橙黄色的碘钨路灯下,怀着迷茫而又带些不安的心情——更何况还有菲利普就在背后——随意抽了一封,拆开来看。
我的乖乖!我看得暗暗叫了起来,不过总算没有叫出声。菲尔装作没有偷看,可也只有倒抽一口冷气的份儿:“我的上帝!”
来信的人倒真是一位对人类学很感兴趣的。可是信里提出要我跟她搞的邪教的那一套,也实在太荒唐、太出格了,难怪菲利普看得差点儿昏了过去。
“这简直是开玩笑,”他有气无力地吐出了一声咕哝。
“是啊。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我回答说。
“可这种怪里怪气的玩意儿有谁吃得消啊,奥利弗?”
“菲利普,这就是‘奇妙的新世界’1啊,”为了掩饰,说着我还微微一笑,其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另外两封信我索性就往垃圾箱一扔。
1“奇妙的新世界”一语出自莎士比亚的诗句,也是英国作家奥-赫胥黎一部讽刺小说的书名。
菲利普仿佛受了重责,一言不发,走过了一两条马路,才说:“哎哟,真是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啊。”
我搂着他的肩头,不觉哑然失笑。他于是也就一扫愁容,嘻嘻地笑了。
我们在温馨的纽约的暮色中回家去了。我们就是两个人。因为我们的太太都不在本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