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为本妮买的。她有一个女王派头的习惯:自己从不去接电话。那些找尼基的人总是和他通不上电话,他们对这种游戏已经厌烦了。现在大家彼此总算都能联系上了。
此时是波士顿的黎明时分。有时他们一起共度良宵,尼基觉得睡觉是浪费时光。当本妮六英尺的玉体舒展着肢体躺在床上时,尼基会坐在窗户旁边,在他的工作手册上不停的写着,像一个领悟了经书精髓的和尚。要是能绘画,他会描绘出她柔软修长的身材。要是会写诗,他会用这种形式赞美她一千次。可是这两样他都不会,所以他只有写随笔杂文。
正在这时候,他的传真机发出突突突的响声。他光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看着它自动回答传来的询问和自动打印。片刻后,打印纸上出现了他的名字和传真号,接着是:
尼基,亲爱的:准备我们的来访——我们两人。最早十一月,最迟圣诞节。新年除夕你要抽出空来。还有那只小兔子。再见。你的妈妈。1
1本妮的名字原意是小兔子。这几句原文为法语。
尼基站在传真机旁,又读了一遍。这封信的含义要比它轻松的措辞严肃得多。从英国到瑞士直到现在来到了这儿,尼基读书的这些年来,这位伟大的申劳从未屈驾看过这个儿子。这既不是东方人的方式,也不是他父亲的方式。这里边有个特殊的情况,也许是他母亲尼科尔,她朦朦胧胧地希望让申劳接受尼克和本妮的结合。
尼基撕下电文,回到写字台上。本妮一个月前搬出她的公寓,理由是电话太多了。现在满写字台上铺着她的化妆品,她没有带什么其它东西。尼基同意轻装旅行,但不乐意搞乱他的桌子。他弯下腰,将眼线液、睫毛膏和腮红之类的化妆品清除到桌子一角,突然有人从身后抓住他,准确地说,是抓住了他的阴囊,不过是轻轻地。
“邦!”
“别动,骑士。别动。你知道你彻底被我控制了,骑士。”本妮接着兴奋地说:“你既不能小便,也不能放屁,骑士。你只有服从我。”
“邦,你别——”
“安静,骑士。”她拽住他的睾丸,但还是轻轻地。他伸长脖子,转过头来看她是不是跪着以达到某种目的。
“我亲爱的,”他开始说道“有件大事即将发生。”
“是的,骑士,我要是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一定从你的身后鸡奸你。你那只又大又黑的勃朗峰牌自来水笔哪儿去啦?”
“我父亲要来看我们。”
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睾丸,他眨了眨眼睛。“邦,求你了?疼呐。”
她松开了手,但还跪在那儿没起来,抬头凝视着他的臀部,说:“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尼基转身看了看她。
“我是说他这人很神秘,为什么突然来看我们?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你妈从未提过他的名字,他是如此神圣不可侵犯的怪物。”
“这是一句很妙的法语短语,非常适合他。”尼基转身到笔记本那儿,把它记了下来。
“我猜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什么消息?”尼基问。
“我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