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方,是很难得有突然机会与一位新来的医生有什么艳遇的。温切那条闪亮的皮裤紧紧裹着臀部,就像一副手套似的,显得线条格外分明,看上去十分诱人。那件薄薄的黑色皮茄克披在肩头,好似斗牛士的斗篷。
接待员本来打定主意要抵制这位不期而至的男士,可却发现她的手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指向一扇关着的门。“可他有位病人在里面。”
“穿着衣服吗?”
接待员飞快瞥了他一眼,正好与他的目光相交。“请再说一遍。”
“还穿着连衫衬裤?挂着吊带?生殖器分裂?还是别的什么?”
温切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迷人地一笑,把那扇门指给他的同伙。他们哐的一声重重把门推开。其中一个走进去,脑袋往两边转了转,然后站立一边。“行了,温切。”
在他身后,巴茨-埃勒正和一位穿戴整齐的年轻妇女说话,此人管理着市内一家经纪行的免税三a城市债券。他站起身来。“悠着点儿!”他吼道。
“没关系,巴茨!”温切喊道,一个又高又黑、蓄着闪亮鬈发的人正向一个身材矮小、浅棕色头发、有着一张丘比特娃娃脸的男人气势汹汹地逼来。
“你到底是谁?”巴茨壮胆问道。
“嘿,宝贝儿!我是纽约最快乐的意大利移民!我是温切-里奇!”
巴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声音,像是一只小小的左轮手枪的一声闷响。他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是温切夫人的丈——丈——丈——?”
“我是尤金-里奇未来的父亲。老兄,你是个能变戏法的人。我所有的都是你的,宝贝儿。勒诺今天早上把这事儿告诉我了。”他双臂搂着巴茨,把他的整个身体拎出椅子,像只巨熊一样抱着他摇晃着。“所有的东西,巴茨,宝贝儿,绝对是所有的东西!对于一个友好忠诚的朋友,我什么都不吝惜。”
“什——什——?”
“看看你那颗小小的充满欲望的心吧。看看那儿都藏了些什么。怎样的欲望。你不是梦想过那种放荡自在、远离尘嚣的生活吧?好吧,它是你的了。”
“可我——”
“就从地中海的一个小岛开始,你接受了与一个女人共度周末的邀请,没多少事可做,除了光着屁股赌博。你赌博吗?”
“唔。我”
“嘿,巴茨,星期四晚上你那场高赌注的扑克牌戏法是怎么回事?上编织课吗?”
“谁告诉你——?”
“我做了必要的准备工作,甜心。当我结交一位一生的好友时,我得了解他。”
“里里奇?”巴茨的喉头突然堵住了。
“嘿,你的一些朋友给我看了你在医学院里的档案。你写的论文,科研资料,第一流的功课。你有崇拜者,老兄,我就是其中一个。”
“那些材料是保密——”
“在好朋友之间可不是,巴茨老兄。”温切瞥了一眼手表。“该走了。”他从前胸口袋里掏出两张折好的东西。“机票。还有蜜月套问。凭它可兑换一千块钱的筹码。这都是尤金-里奇未来的父亲的一片心意。再见,巴茨,宝贝儿!”他向医生抛去一个飞吻,然后,一边离开一边向候诊的五六个女人们频频抛去飞吻。他的打手跟着他离开大厅,三个女人使劲拍起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