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必须谈谈。我们有个问题。”
“我们?”胡费尔稍稍移了一下重心。他没有丝毫请他进屋的意思。“我不能站在外面厅里跟你讲话。”谢尔特想从他的前同事身边挤进去,但胡费尔紧紧地顶着半开的门。“我们必须谈谈。”谢尔特坚持道。
“什么问题?”
“布里斯。我们必须从他那里弄到情报。”
胡费尔的小脑袋这时左右晃着。“我们不。”他说,并把重音放在代词上。“我不。”他又加了一句。
“听着。”谢尔特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试着保持冷静。“听着。”他压低了嗓门,近乎在说悄悄话。“你我现在都有麻烦,英格。这你知道。”
胡费尔的脑袋还在摇着。“我没麻烦。”
“我们得互相帮助,英格。”
房门开始关了。“你自己干吧。”瑞士人说道。他把门关到只剩下一条不到两英寸宽的缝,从门缝里用一只眼睛盯着谢尔特。
“英格。”谢尔特推了一下门,发现门被顶得死死的,胡费尔一定是把全身的重量都从后面压在了门上。“操你妈,是你把我拉下水的,你——”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英格!”谢尔特开始砸铁门了。那声音就像一只大低音鼓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着。最后,声音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谢尔特在那扇门前转过身来。他妈的又奸又滑的瑞士人。胡费尔从一开始名字就上了施蒂利的工资册。就是胡费尔建议说如果谢尔特能带着新的情报叛变,可以得到很多的钱。如果拿不到布里斯手里的那些材料,这情报毫无价值。
这是个拼图字谜,关键的几块在德莱凯尼根旅馆布里斯的那间套房里。
谢尔特做了个苦脸。他把手伸进口袋里,转身离开了胡费尔公寓的门。在他的口袋里,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那把用来开布里斯房间门的复制的钥匙。
当他匆匆地跑下楼梯来到街上的时候,他的鞋跟在铁制的楼梯板上弄出了急促的机关枪似的哒哒声。然后他的步伐慢了下来。急什么,他想。冷静。布里斯可能晚上要很晚才会回到套房。
他在公寓楼的门厅里站了一会儿,收了收思绪,努力保持冷静。他现在麻烦不小,这是无法否认的。如果在巴塞尔没有工作,瑞士人会取消他的工作许可证的。更坏的是,迪耶特-施蒂利是个报复心极强的老杂种,这谁都知道。想从他手里骗十封钱的黄金,这人就得做好应付各种麻烦的准备,官方的麻烦,这不仅仅是一个工作许可证的问题。
尽管公寓楼的门厅很凉,他却开始出汗了。他用一块不太干净的手帕拍了拍前额。真是地狱,但是他至少还有一次机会把事情弄好。布里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要适当地化化装,用不着很复杂,只需,比方说,在一间黑屋子,脸上蒙块手帕,再用假嗓说话,就不可能被认出来。他所需要的就是一种让布里斯开口的方法。
谢尔特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他心平气和地溜达着出了门厅来到阳光底下,悠闲地踱着步子穿过一片嫩绿的草坪。他打算走回自己的公寓。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在公寓里放着一把38特制手枪,这是他当上ubco驻巴塞尔经理时买的。完全合法,这是当然的。他有巴塞尔警察局发的持枪证,这种礼遇他们几乎从来不给非瑞士人,但是对于银行经理却很乐意提供这种待遇。
完全合法。
布里斯今早睡在床上看上去个头很大,至少比谢尔特高出一个头,而且壮得多。有了38可就不一样了。在美国他们把它叫做什么来着,平等器?
谢尔特偷偷地笑了。一切、一切都非常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