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歇尔夫人巨大的卧室后面,对着米歇尔疗养院主楼的后楼,是一座三楼上的突出的阳台。这块相当大的地方可供八到十个人在露天中享受温柔的夏夜,就像这个夏夜一样,太阳慢慢地沉入天际.雾霭落在了一道道曲折的风景线上。
这个晚上,一个客人独享这座阳台。他赤裸着躺在一把矮躺椅上,凝视着他的杯子中的气泡。
阳台朝西朝北。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张桌子,桌面是制作昂贵的庞贝城镶嵌壁画的复制品。是第五间房子里的那一幅,描绘着两个仙女挑逗萨堤罗斯1的英雄壮举。
1萨堤罗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森林之神,也是色情狂的象征。
仙女们睁着火辣辣的明亮的眼睛什么都试过来了,萨堤罗斯拼命地使着劲。今晚,这场面则被逮住了。桌面上放着一只香槟酒桶,还有几只盘子,盛着熏鲑鱼和黑得吓人的意大利熏火腿片。这颜色说明这是陈年久制的火腿。这是两个人而且只够两个人的便餐。
躺在躺椅上看着那张桌子,艾里希发现自己很想知道,在他和米歇尔漫长的偷情中,米歇尔还会给他吃多久这种斯巴达人鸟食的样品让他减肥。
倒不是因为鲑鱼好得不得了,粉红色,只有一小点油,每周两次从皮卡迪利大街的杰克逊公司空运过来。也不是熏火腿特别的脆而且硬。也不是因为艾里希的新陈代谢系统乐意承受加很浓的汁的瑞士吃法。和处在欧洲烹饪法这一角落中的大多数淹没在泛滥成灾的淀粉中的人一样,他必须注意自己的摄取。
不,他又看着气泡,想着。对于他的情人让他吃一成不变的低蛋白食物,让他心烦的是这件事本身:在他们偷情这当中,有如干柴烈火似地燃烧着,而她脑子里的某个角落却依然在计算着卡路里。
他低头看了看裸露的腹部,摩挲了一会儿,摸摸脂肪。没有,他让自己相信,或者至少没有新增。他做了一个鬼脸。在和别人偷情时,如果那女的让他感觉到像这么一丁点的不可靠,艾里希会穿上衣服掉头就走。一去不回头。但是他发现和米歇尔不行。他的脸阴沉了下来。
但是这并没有妨碍他伸出手拈起一卷熏火腿片放在嘴里嚼着——沉思着——就着他的第四杯郁金香杯的泰亭阁原酒。他独自一人在阳台上,这里从其他窗子都看不见。米歇尔此时正在给今天开的会收尾。
在这枯燥的走过场中,只有一件事让他吃惊。那是在休会之后的鸡尾酒会上,每个人都有点喝多了,算是自我庆贺过完了在别人眼中不过是瞎扯的一天。格罗格纳,董事会里另一个负责财务的人堵住了他,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用一份主信用证从施蒂利国际公司解决所有的再筹资金。
“你的未婚妻,”格罗格纳压低了声音补充道“应该是处理这件事的理想的人选,对吧?”
“是理想。”米歇尔突然从他胳膊肘边冒了出来,加了一句。当她注视着这话在艾里希身上产生了什么效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只有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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