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彪形大汉,皮肤漆黑,一脸麻子,深眼窝,乌眼珠,脖子上横着一道上吧。他穿着迈克的制服,制服太小,很不合身。
出租车开走了,剩下贾德同这人在一起。恐惧的浪头突然朝贾德打来。上帝呀,千万别现在出事!他牙床咬得格格响,问:“迈克呢?”
“休假了,医生。”
医生?看来他知道贾德是什么人。迈克休假了?在十二月份休假?
这人脸上掠过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贾德目光把寒风呼啸的大街横扫了一遍,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本来可以设法逃跑,可是处在目前的状况,是无法逃脱的——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周身疼痛不已,连吸一口气都会带来一阵剧痛。
“你好象遇到什么意外的事了。”这人的声音几乎是亲切友好的。
贾德避而不答,转身步入大楼的门厅。他可以从艾迪那里获得帮助。“艾迪!”他叫道。看门人尾随他进入门厅。
艾迪在电梯房里,背朝门厅。贾德径直朝电梯房走去,一步一阵痛,心里却明白,决不能畏缩动摇,最重要的是不让那家伙在无外人的场合抓住自己。这家伙会害怕有“证人”在场。“艾迪!”贾德喊道。
电梯里的人扭过身来。
贾德从来没有见挂他。除脖子上少了一道伤疤之外,他同“看门人”简直就象是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显然,他们是俩兄弟。
贾德煞住步子。他已经被夹在这两人之间了,门厅里再无其他人。
“进来吧。”电梯房里的人说,脸上挂着与他兄弟一模一样的得意洋洋的微笑。
这是一张宣判别人死刑的面孔!贾德确信这两个家伙决不会是幕后策划者;而只不过是雇来的职业刺客罢了。他们要在门厅内杀他吗?或者更乐意在住宅房间中下手?后一种选择会给他们充裕的时间,在尸体被人发觉之前就逃之夭夭。
贾德转身朝经理的办公室踅去。“我得见一见凯兹先生,了解一下”
门厅里的大汉堵住贾德的路,压低了嗓门说:“凯兹先生很忙,医生。”
电梯里的大汉说:“我会把你送上楼的。”
“不,”贾德说“我要”
“按他说的去做!”门厅里的大汉不动声色地说。
门厅的大门突然敞开,卷进一股冷气。两男两女紧裹着外衣,谈笑风声,匆匆地钻进楼内。
“这天气比西伯利亚还糟。”其中一个女的说。
挽着她胳膊的男人生着一张圆胖的脸,操中西部口音。“这鬼天气!今天晚上,任何牲畜都不会出去的。”
四个人正朝电梯房走去。电梯内和门厅里的兄弟俩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一个女人张口讲开了。她长得娇小玲珑,配上淡淡的金黄色头发,带着很重的南部口音。“今晚上玩得真痛快,多谢你们二位了。”她想打发两个男人滚蛋。
第二个男人大声吼着,表示抗议:“总得请我们上去喝一杯,再赶我们走吧?”
“天不早了,太晚了,乔治。”头一个女的痴痴地笑道。
“外头的温度是零下呀!你们得给一点抗寒的东西吃吃。”
另一个男人也央求道:“就一杯,喝完就走。”
他们嘻嘻哈哈地跨进电梯房。贾德一个箭步跟着他们窜了进去。“看门人”呆住了,瞅了瞅他的兄弟,不知所措。后者耸耸肩,关上电梯门,开动了电梯。贾德的房间在五楼,如果这帮男女比他早下电梯,他就完蛋了;如果他们后下电梯,他还有机会跑回房间堵住门求救。
“几楼?”
黄发笑女人格各地笑道:“我丈夫要是看见我把两个陌生男人请到房间里来,也不知会说些什么呢。”她转身对开电梯的说:“十楼。”
贾德长嘘了一口气,方才意识到自己起先一直憋着气不敢呼吸。他赶忙接道:“五楼。”
开电梯的人投过沉着会意的一瞥,在五楼打开了电梯门。贾德蹦出电梯,门关上了。
贾德跌跌撞撞,朝房间奔去。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心中象敲着急促的鼓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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