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的展品赞叹道“这才叫搞艺术呢,放得开,收得拢,充满想象力。”“下面请看第四部份,星星之火,可从燎原。中国人民是杀不完,吓不倒的。二十多年后,在南昌,又响起了震惊世界的枪声这是当年红军用过的汉阳造”
赵航宇等人离开那群样子,放眼看了看后面各个革命历史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成果的无数展厅,知趣地掉头回返。
一队队少年儿童在老师的带领下严肃地在各展厅咱流不息。“这一个个活泼可爱的都是钱呵。”赵航宇背手,伸着下巴点着那些孩子感慨“这几天来市的冰棍销量怕是要剧减。
随从们默默无语。“我们这次拍卖搞了多少钱?”
“百十块”孙国仁惭愧万分。
“不是我批评你们,挣钱真是门学问。我们是有优势的,扣着个大活人。可你们都干些什么?净搞些下三烂的名堂!”
“当当当——”随着一阵锣响,一个穿长衣的小猴打着锣,脖子上拴着绳满场转圈。主持人站在场中间,冲袖着手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抱拳:“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人场,这位说了,您今个要给我们看些以什么呀?我说了,给您看八路军打鬼子劈雳舞您也不稀罕,反正这么说吧,我给您看的都是您没见过的。”
“噢——”围观的人起哄。
“嗳,对了。”主持人面不改色心跳,这位说了,别吹牛了,我们爷们儿什么没见过中医,火上房贼跳墙劫飞机抢银行什么四大悬四大胆四大恶心回大嫩——您数吧!我说了,且慢,老话怎么讲?见人只带三分笑,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茫茫宇宙漫无边际航天飞机怎么祥试管婴儿怎么样这生命微妙无穷呵——咱还是且慢夸口吧,人类探索自然的努力是没有止境的!“
围观者稀稀落落地鼓掌。
“谢谢。”主持人得意地一甩头发,换口气说“这位说了,你云山雾罩唾沫星子四溅胡侃乱吹,不就是想从我们哥们儿兜里掏钱么?这—套我们懂,打小就天天过这关,早玩剩下了。我说你错了,你们还真是有福,开天劈地头一回碰见了一个只爱想不爱的人——难怪你们不信,连我也不信,是真是假咱们千秋功罪任人评说!我要管你们要钱我是王八蛋”图的主不是—个风云际会!图的就是一个痛快!谁让咱们有缘呢?“”哎,我说你到底要给我们看什么呀?要演讲上海德公园大。“者—个人嚷。”这位说了,你怎么光说不练,都半拉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我说了,说归说,练归练,光说不练假把工。现在我说完了,各位这就开练,没别的。就一个要求,您要看着高兴,到点给来个好。“”看什么看什么?都躲开—边去。“
大棚后边,元豹裹着军大衣站在一群五条腿的羊、,三条腿的鸡、头上长角的猪和脖子上两个头的蛇中间,让白度给他画眉毛。一群小孩正围着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群众?”白度批评元豹“别忘了是谁哺育的我们,没有群众你就是个零。”
“快开始吧”主持人从前台飞奔而来“再不开始观众就砸场子了。”“开始开始,”白度张罗着,各部门注意,炮光、音乐——
拉幕。“在妹妹你大明地往前走的乐曲声中一一只五条腿的羊拉着一辆坐着个贼头贼的近视眼的猴子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接着,头长角的猪哼哧哼哧蹒跚地踱出来。
三条腿的鸡扎楞着翅膀飞出来,落在台中央,昂首挺胸地走。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一边眉飞然色舞地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头穿工装裤、脖子扎了条白手巾的熊推着辆手推车贫着腿走出来,车上堆着砖头。
一头梳着分头的猩猩戴着眼镜看着书走出来,边看边磕瓜子。“亲爱的的朋友们。”主持人充满激情地说“如果这一切仍不能使你惊奇,那么请看最后一个出场表演的物种”
音乐夏止,随即响起一阵急促的喜声,元豹披着大衣健步登台,丁字步站稳甩掉大衣,露出裸露的四肢,—个亮相。
音乐轰然又起,所有动物又奔走起来,元豹含笑走到台前。“现在走到你们面前的这个动物就是人。”主持人自豪地介绍“货真价实的人,大家可以摸摸、捏捏他,看是不是真的。谷话说,三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人难寻。关于人的传说在我国已经流传两千年了,光听说,没见过,这回终于可从一饱眼福了。”一些人涌到台羊伸手在元豹身上东摸一把西抓一把,好奇地议论着:“就是不一样么,你瞧这皮子的质地。”
“你瞧你瞧,你还喘气呢”
人们笑着、说着,观赏着,满足地掏出钱扔进元豹脚下的一顶帽子里。音乐更加愉快,所有动物走到台前站成一排,有手的都拿着—顶帽子,冲观众摇晃。
人们对其它动物几乎不屑一顾,纷纷把钱扔给元豹。“今儿还不错,看见回人、有收获。”
“也不知这人能不能养得长些,头些日子动物园新来只企鹅,没几天生就给热死了。”
人们兴奋地议论着,四散而去。
赵航宇的汽车经过马戏大棚,只见在“人体展览”的大幅广告牌下丰排着很长的队,无数的人站在那里耐心等退票。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赵航宇问旁边的孙国仁。
“等着看人体展览。”孙国仁小心翼翼地回答。
“庸裕,纯粹是利用群众的猎奇心理。我就不信世间有什么‘人’,挂着头卖狗肉,一定又是只患斑秃症的猩猩。”
“他们展出的是我们的唐元豹。”
赵航宇一愣。“可以这么欺骗群众,假冒商标是要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