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竟然这么小?”
“是我跟爹要求的。”傅惜容因他话中的心疼而微笑了。“在我爹尚未发迹之前,爹、娘还有我一家三口就住这里,之后才扩建,变成今日的宅邸规模。”
“重感情的小傻蛋。”嘴上这么说,原君振却低了头,亲吻怀中佳人额角。
“可我们为何要偷偷潜入?”她不明白。
“在龙泉山偷袭不成,唐门的人一定会狗急跳墙,化暗为明。我猜这些天,他们在你家中已另有安排。你看--”他指着下远处走过曲廊巡夜的两名仆人。“这些人脚步沉稳,分明就是练家子。”
“那爹还有苗大娘、堂姊他们--”
“应该没事。”原君振抚着下巴推想着“若唐门的目标真是你傅家家业,定会软硬兼施以求说服你爹让予所有产业,毕竟,强夺百姓家产会引起官府注意,唐门不至于这么蠢,跟官府作对。”
“可是爹爹性情直率,我担心--”
“如果你爹出了事,他们也不必防守得这么严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是在等我们入瓮,想利用你威胁你爹让出家业,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不过你放心,你爹绝对不会有事。”如果有事,老七就等着被他扒皮!
“你怎能确定?”
“因为--”
唰!唰!唰!竹帚扫地声乍然响起,由远而近,逐渐往假山逼来。
原君振搂紧佳人,一同蹲在假山后,等着对方走远,或送上门让他敲昏。
声音愈来愈近,两人的心提得愈来愈高。
原君振也运劲于掌,将傅惜容护至身后,准备出击。
此时,乌云轻移,半弯的明月露了脸,照映出对方的长影。
就在瞬间,黑影的主人迅速蹲低身子冲向藏于假山后的原君振,后者也在同一时间出掌,却没料到对方会蹲低身子,扑了个空。
“亲亲四哥!”扑进原君振怀里的同时,俏皮的嗓音轻响。“终于等到你来啦,呜呜这么久没见,好想好想你啊。”
就着月光瞧见原君振怀中的小姑娘,傅惜容瞪大了眼。“你、你”
你们是什么关系--这句话梗在她喉间,怎也吐不出来。
“谁跟你这么久没见?!”原君振一脸嫌恶。恶心死了!“臭小子,还不放开我。”
“哎呀,难得人家打扮得美美的,四哥啊人家可是很牺牲的耶。”
“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我哪--嘿,这不是四嫂吗?”小姑娘放开不识趣的四哥,钻到傅惜容身前。“四嫂,是我啊。”
“你哪位?”傅惜容迟疑的问。她见过吗?“我不认识你,姑娘。”
“怎么会?”小姑娘指着自己鼻尖,愣了住,待想起自个儿的装扮,旋即一笑。“我是小侠啊,四嫂。”姑娘的声音突然低沉如男子。
啥?!
* * * * * * * *
“就如四哥所料,他们的目的是想先杀死未来四嫂,再杀死傅老爷,好夺取家产。”丫鬟原茵--也就是原小侠,简单说明一切。“只是没有想到中途会杀出你这个程咬金--呃,是见义勇为的原大侠,连番受挫之后,他们改弦易辙,想利用傅老爷引未来四嫂回府,再故技重施。”
“然后呢?”原君振意兴阑珊的问着。
“然后亲亲四哥,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打扮成小丫鬟,不该害未来的亲亲四嫂受到惊吓,不该三更半夜还扫什么鬼落叶,求求你放我下来,让我悬空的可怜脚丫子安稳地站在地上成吗?”
呜呜他是招谁惹谁?呜呜他好心易容成丫鬟混进傅府好做内应,结果呢?
本来以为很好玩的,现下原小侠下这么想了。
“我叫你易容成家丁,你竟然玩起男扮女装,还是不是男人啊?”欠揍!
“我也是为了便于行事啊!”原小侠苦着脸解释:“在居庸客栈,唐门已经知道我们一行有两男一女,扮成丫鬓比充当家丁更不容易引起怀疑不是吗?再说我到成都来,正好赶上傅府向牙人购买奴仆,又只剩一个丫鬟的缺额,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不过我看你倒很自得其乐,嗯?”原君振再次抬臂,将原小侠钉在假山山壁上,与自己平视。
“这这是苦中作乐、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从容就义--”
“呵呵”见他们兄弟俩斗嘴,傅惜容暂时忘却打从踏进自家宅院后便萌生的紧张恐惧,被逗得笑出声来。
“四嫂还笑,人家快被四哥掐死了。”原小侠抗议。
“人家?”原君振怒眉一横。“人家又是什么东东?”
“人家就是我嘛。”
“混帐,没事学姑娘说什么人家不人家的?”
“我现在易容成一个名叫原茵的姑娘,当然要用姑娘家说话的方式啊。”他很敬业的。
“原因?你为什么不干脆叫原来如此算了?”这个笨蛋!
“百家姓里哪有姓原来的--呃当我什么都没说。”
原君振送他一记白眼后,才松手放他下来。
“傅老爷及其他人现下被囚禁在何处?”
知道兄长余怒未消,原小侠不敢作怪,乖乖地回答:“傅老爷、苗大娘现下被关在柴房里,日夜都有人巡守,唐门也派了不少人进来充当护院。总之,目前傅家上上下下,全都是唐门的人和仍被蒙在鼓里、不知情的下人。”
“那我堂姊香秀呢?她被关在哪儿?还是”傅惜容急急问。
被她这么一问,原小侠的表情僵了住,困扰地搔着脑袋,视线投向四哥。
原君振攒眉,显然猜想出原小侠之所以苦恼的原因。
能瞒过傅家这么多人而不令人生疑,只有一种可能--
“小侠,你快说啊。”原小侠的沉默,让她只能往坏处想,俏颜惨白一片。“难道堂姊她出事了?”脚步一晃,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先别昏。”原君振赶忙扶住她“有件事我始终怀疑着,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她问,气息微促。
“你说。”原君振相当乐意将烫手山芋丢给自己的七弟。
“又是我?”原小侠错愕。四哥竟然把这么难办的差事丢给他!
“小侠!”
“是,我说就是了。”唉,这要他从何说起嘛。原小侠迟疑了半天,终于开口:“她现下已是傅家主事的人了。”
傅惜容愣了愣,会意过来后,惊愕地看着原君振,只见他轻轻点头,她又不相信地转向原小侠。
“我说的是真的。”不用她问,原小侠已经先把答案说出口“是她建议唐门的人将傅老爷和苗总管关进柴房的。”
“可堂姊她”傅惜容想为堂姊说话,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实在不知要怎么为她护航。
心知心地善良的她很难接受这事实,原君振遂逐步追问:“你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吗?”
“不一年前因为二叔及二婶过世,所以堂姊从川北前来投亲。”愣了下,似乎想到什么,她急忙又说:“但堂姊待我极好,总是告诉我她的所见所闻,我们就像亲姊妹一样。”
“是谁告诉你黄金连理枝遭窃一事?”
“堂姊。”迟疑了半天,傅惜容你鹊馈?br />
“又是谁说服你离家寻我?”
“还是堂姊。”
“又是谁最有可能看见你捎回的家书,还能不被质疑?”
“”泪花涌出双眸,傅惜容再也说不出话来。
“亲人不一定都值得信任。”搂她入怀,原君振这话是劝,也是安慰。“我知道你善良,但这世上并非都是好人。就算是亲人,也有彼此伤害的时候--”
“对,很对!”原小侠跳出来抢白,显然相当有“过来人”的经验。“就像四哥经常揍我、伤害我一样,我还不是宽宏大量地原谅他。”
“是,极是。”原君振冷笑。他在说正经事,这小子跳出来喳呼个什么劲儿?!“最好是在我一掌送你上西天之后,你还能这么宽宏大量地原谅我。”
原小侠小脑袋猛摇。“不不不,这不是我原不原谅的问题”跳跳跳!连退三步远。“人都死了,还原谅个鬼啊。”他咕哝。
“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原君振低吼。“你待这么多天,该摸熟这儿了吧?l
“何只熟,简直是熟到快烂掉了!”原小侠拿过扫帚“这扫帚已经陪我远征宅里大大小小的院子,累死我了。”丫鬟这工作还真不是人干的。
“为了慰劳你的辛苦,唐门那伙人随你怎么玩去吧。”
“真的?”原小侠那经过易容、圆圆的脸霎时亮了起来。“真的随我玩儿?”
“只要别伤人、别死人就行。”在傅惜容面前,原君振谨守当日承诺。
“四哥,你啥时变得这么宅心仁厚了?”
俊脸乍红,原君振狠瞪嘴碎的老弟。“你希望我对你残忍吗?想的话说一声就是,我不会客气。”
“不不,不用了。不伤人、不死人是吧?小弟知道怎么做了。”看来只有把对方弄得有痛无伤、生不如死你!付粤耍?道弦?兔缱芄苣嵌***br />
“自有我与惜容照应。”
“知道了,原大侠。”原小侠调整声腔,又变回方才娇俏的丫头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