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每个家庭做起。而这就意味着从你我之间做起。”
兄弟俩被他那温和的微笑深深感染,这微笑出现在这张他们过去那么熟悉的、残忍的脸上,显得很奇怪。
“一篇很好的布道。”哈尔说。
连罗杰都受到了触动“对不起,我这人心直口快。”
卡格斯笑得更温柔了“没什么,我的孩子。我相信,在这平静的海底世界里,我们都会觉得宽恕和忘却是很容易做到的。”说完,他回房间里去了。
哈尔和罗杰沉默着,好半天哈尔才说“也许,他是真诚的,你说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罗杰说。
三位年轻的博物学家,哈尔、罗杰和酒瓶先生,解决了把数以百计乃至数以千计的鱼整群提升到水面装进船舱的难题。使用老方法得花很多天才能完成的任务几分钟就完成了。
小鱼或中等体型的鱼用这办法都挺好,但大鱼怎么办呢?那些大得进不了真空软管的鱼该怎么对付呢?对付锯鳐的锯鳍用什么软管都不合适;大马林鱼的叉状鱼鳍会戳穿真空管;刺鲅鱼是庞然大物,鱼和大马鲛会长到无限大,有些鲨鱼甚至大得像电话亭。对了,鲸鱼又该怎么办呢?
“为了捕捞大鱼,”哈尔说“我想做两三个试验。”
他走到电话机旁给特德船长挂电话。
“特德,我马上派‘酒瓶’”上去,请把电渔具和激光机交给它。我想看看能不能用它们来搜捕大鱼。”
“好吧,”特德船长回答“但我不懂,用那些玩意儿怎么能捕到鱼。我可是在海上呆了50年了。”
“那是过去了的50年,”哈尔说“今后的50年可能会发生巨变。当然,这些玩意儿不一定能行,但我想用它们来做做试验。哦,对了,我还要两样东西,一袋汽球和一瓶压缩空气。”
特德船长哈哈大笑“啊呀,那可真叫惊人的创举,用汽球捕鱼!你能担保你的脑袋没叫氦气搅糊涂吗?”
“也许是搅糊涂了,”哈尔承认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等着‘酒瓶’上去吧。”
“遵命。”特德回答。挂上电话时,哈尔仍然听到他在轻声地笑。
像平常一样“酒瓶”把头从“大门口”伸进屋等待命令。哈尔把一段短绳放到海豚的嘴巴里。这时候“酒瓶”已经懂得这是要它到上头的飞云号去跑一趟,但是,哈尔不愿意每一回都用这种放绳子的办法。“酒瓶”是被派上去传递消息,于是,他往上头一指,眼睛朝上看同时清晰他说:“船——船——船。”有些教练曾经训练海豚学会服从口头命令,也许,他也能做到。他又把“船”这个字重复了好几遍。
海豚的鼻孔里传出一声回答。这一声回答既不是卡嗒一声,也不是口哨声,而是在模仿哈尔说话,模仿得不算很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动物想努力说出“船”字。“占猛地把头往水里一缩,然后,箭一般地直往上冲。
另外两条海豚和那条杀人鲸连忙跟上。
“好哇。”哈尔大喊,他高兴极了“我正希望这‘大孩子’能一起去呢,这可以教它懂得当我们差遣它去跑腿时该上哪儿去。”
不到五分钟“酒瓶”回来了。特德船长往它的脖子上套了个圈,圈上系了一个网兜,兜里装着让它送的东西。
“酒瓶”带回来的远不止这些。除了“大孩子”和那两条海豚外,又有十多条海豚跟来了。海豚喜欢有伴,而且特别好奇。显然“酒瓶”和它的朋友、上头那条船,还有“酒瓶”运来的那些器材引起了这些新成员的兴趣,眼下,它们又被水下这幢房子里的人迷住了。它们绕着房子游了一圈又一圈,从窗户往里张望,从“大门口”把头伸进屋,不断发出好奇的哨声和卡嗒声,哈尔欣喜万分。
“妙极了,妙得叫人难以置信,”他说“入伙的越多就越妙。”
“你要那么多干嘛?”
“总有一天,它们能派上用场。它们能成为我们大牛场上的好牧童。”
“大牛场?”
“哦,不是牛场,是渔场,龙虾场,牡蛎养殖场,还有海草场,那些特别的海草能制成优质食品。
“海草谁吃呀?”
“日本人爱吃,他们用海草包米饭,蘸酱油,可好吃哩,既有营养又有益于健康。日本有一亿人口,那可是个大市场啊。而且,完全有理由相信,世界各地的亿万人民也会逐渐喜欢这种新食品的。不过,这都是将来的事儿了,咱们还是先捕大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