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赵浔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风华绝代的面容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迸发中,难道他一直都没有看清她,才会以为自己对她的特殊好感是一种错觉?
姬萱眼皮微跳了下,随即想到了此中的利害关系,倘若赵浔得知了自己是女儿身的真相,那么赵王也势必会知道她并非真正的燕国太子的身份,他是不是就会找燕王的麻烦?惊动了燕王,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将接收到一系列继踵而来的麻烦?
权衡了利弊,姬萱走近莫清扬的跟前,冲他眨眼,使着眼色道:“莫太师叔,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叫我小丫头!就算我长得清秀漂亮,那也还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你这么说,岂不是在侮辱我?”
莫清扬蹙起了眉头,刚想说什么,却又让姬萱给堵了回去。
“我在赵国为质五年,是不是男人,赵太子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难道我父王还能瞒天过海,将女儿送去赵国为质?”
莫清扬挑着眉梢不语,执起了酒葫芦仰头倒酒。
姬萱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去看赵浔时,却发现他撕咬着诱人的唇瓣,死死地瞪着她,仿若她方才的辩解和解释全部变得苍白无力。
他还是发现了吗?
可是就算发现她是女子,也没必要用这么愤恨又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吗?
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咳,你们先聊着,我继续干活去。”绕过赵浔探照灯一般灼热的目光,擦着他的肩,姬萱拎起了水桶,往上面一层楼走去。继续留下来,她实在有些难以招架他怪异的目光了。
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至她快速消失在了楼梯口,樱花般鲜嫩的薄唇上烙下了深深的齿印,赵浔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眼神里尽是怨恨、不甘,还有被欺骗的成分。
难怪她跟赢彻走得如此之近,难怪她的一言一行总是无形之中吸引着他,难怪他为何如此迟钝,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
他还以为自己不正常,竟然对一个男人越来越上心真该死!
熊熊的怒火从他身周围不断地外溢,心口处好似裂开了一道口子,任由冷风不住地往里浇灌。
她到底把他当作了什么,居然这样愚弄他?
莫清扬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轻叹道:“浔儿,她不适合你!”
一句话却将愤怒中的赵浔激得更加暴戾,他赤红着双目,冷瞪向了莫清扬:“你没有资格管我!都是因为你,母妃才会死得不明不白!”
莫清扬的眉头无声地皱起,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酒葫芦上,他一直都知道浔儿恨他,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孩子,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赵浔深深地喘息着,许久才收敛了身上的怒意,他举目望向了楼梯口的方向,眼眸暗了下,徐徐开口道:“我要击败赢彻!如果你可以让我达成心愿,我就原谅你!”
狭长的凤眸里面满是倔强的芒光,这是他第一次强烈地想要变得强大,想要拥有足够的资格与她并肩而立,就像在演武台上,他能像赢彻一样为了她挺身而出,震慑全场,而不是躲在人群中看着她陷入险境却无能为力
莫清扬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忧虑之色逐渐拢上心头,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那丫头性子那么烈,根本不是他所能驾驭的,他何苦呢?
郢都城内的剑道阁。
在一间隐秘的包厢内,隔着珠帘垂吊着的窗口,一抹昂藏的身躯站在那里,他不动如山,只是静静地站着,却还是让无数的目光不自觉地飘来,仿佛那里是最为神秘的存在。
从这个位置,能将剑道阁大堂里的每个角落尽收眼底,往日的赢彻都喜欢站在这里观赏着每个客人脸上或贪婪或兴奋的表情,因为这样他才会深深感触到世人的百态。无论金钱,还是宝物,对他而言都如粪土从前的他心中所思所想的唯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是他贪图权势,而是他不甘心,不甘心从出生到现在都无法获得父王的正视。
他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魔君转世,不是不祥之人,秦国有了他,会更加强大繁盛,所以,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然而现在,所有的信仰全部被动摇了。
他真的是魔君转世,身体里面有着魔性,他所无法控制的魔性。因为它,他差点伤害到了他心爱之人
一双黝深的冷眸逐渐混沌,他感到了惊惧,感到了惶恐,倘若他无法彻底解除魔性,那么是否有一日会成为天下人群起而共诛的对象?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她真的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吗?
他又如何忍心让她和他一起面对天下人的敌意?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张让他痴缠的绝色脸孔,她字字句句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忍心伤害,如何忍心让她和自己共担灾祸?
追影进了厢房,瞧见了主子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迷茫之色,心底不由地揪起,主子从来没有流露过这等消极的神色,他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困惑?
赢彻收敛的了神色,恢复到往日里的沉寂,冷冷地开口道:“佛珠舍利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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