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叫了一番,郑绅渐渐冷静下来,却见到一旁的林极其吃惊的样子,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停了下来,整整衣冠,讪笑道:“老朽失礼了。老朽乃是大唐户部尚书郑之原之祖,听闻我郑家大幸出了一位尚书,一时高兴之下有失礼仪,还望官人海涵一二。”
“无妨,换作是林某做了高官,只怕林某之祖亦是如此这般,老丈实不必介怀。只是,”林靖文明知故问地道:“既然老丈是郑公之祖,那岂不是宋国国丈、郑皇后之父?”
郑绅点点头,道:“正是,老朽正是大宋国丈。”言语间颇有些自傲。
林靖文却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只是微一拱手,道:“原来是大宋国丈驾到,林某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郑绅却直摆手“这里是大唐,不是大宋,老朽在大宋是国丈,到了大唐却连大唐一介平民都有不如,当不得官人之礼。”
林靖文听得暗暗点头,这郑绅还不错,至少识时务,不至于把在宋国的谱摆到大唐来,不象赵桓、郑居中那些人到了异国都摆出太子重臣的谱,切,谁鸟他们,林靖文理都懒得理那帮家伙,赵桓递交国书都有几天了,可林靖文愣是不带一理,等什么时候他们认识到自己在大唐只是个渣的时候再说吧。
“官人可否告知郑府所在?”郑绅稍一谦逊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见郑之原。
“此等小事林某自是愿意帮忙。”林靖文叫过一个侍卫,让他带郑绅去郑府。
看着郑绅离去的方向,林靖文注意到一个现象,郑绅身边跟随的都是家丁护卫模样的人,连护卫都不多——当然。家丁在很多时候就是护卫,但看郑绅这样低调来辽东的情况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郑绅是偷偷来辽东地,至少是他不想惊动太多人。
偷偷的吗?林靖文心中冷笑连连,这些士大夫都是一个德性,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怕这次郑绅不能如愿了。
国宾馆,实际上就是驿馆,只不过因为辽阳是大唐国都所以才被冠以“国宾馆”这样听起来顺耳一点的称呼,本质上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更为奢华一些而已。
来到一间园子。侍卫递过腰牌,守卫园子的卫兵大惊,连忙行礼,不过他们却没有行跪礼,大唐并没有废除跪礼,但有规定卫兵在行使守卫职责的时候是不用跪下的,这些卫兵也只是以右手敲击胸甲而已。
“参见大王!”
林靖文点点头“免礼。九州大名在吗?”
“在,九州大名一行人今天并未出去,还在里面。”
靖文点点头。迈步而入。
卫兵先行前往通报,在林靖文刚过了前院没多久岛律义家就带着他的一干手下迎了出来。一见林靖文连忙跪了下去,大呼:“参见唐王!”
“起来吧,我们进去说话。”
到得大厅,林靖文寻了正中的位置坐下,却见岛律义家一行仍是站着,一点要坐下地意思都没有,林靖文不禁摇摇头,残酷的杀戮带来了赫赫威严,却不能让人甘心臣服。不过还好,岛律家在九州之地不遗余力地推行汉化。所有九州扶桑人说汉话写汉字着汉服,甚至连传统和习俗都向汉人看齐,按照这样模式继续个数十年乃至一两代人,扶桑这个民族还存不存在都两说——只有文化上的认同才能带来臣服。其它的都是虚的,嘴里再怎么喊誓死效忠大唐心里谁知道他们怎么想。
比如说,眼前的岛律义家一行就是个例子。这些个子矮小的扶桑人个个穿着宽大的对襟袍服。峨冠博带,脚踩软底锦靴,一看就是活生生的汉人嘛,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就区分不开。
见岛律义家等人实在局促不安,林靖文苦笑着摇摇头“坐吧,别那么拘谨。”
“多谢大王!”岛律义家哪里敢坐啊,战战兢兢地在椅子上沾了半边屁股就算坐了,其他扶桑人纷纷有样学样。
天知道扶桑人为什么这么怕林靖文,那可是用本州岛东部地累累尸骨和数十万奴隶凄惨的命运带来地教训,不由得他们不害怕。
这是一个杀戮的时代,人命贱如草芥,汉人的性命林靖文自会保护,但异族人就不好说了,即使林靖文将扶桑种族灭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会有什么人权组织跑来唧唧歪歪,更不会有国际法庭来宣判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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